記者朋友,你怎麼不乾脆問我呢?”
薛尋在貴賓席上翹起腿,深邃的黑眸淡淡瞟過,笑容疏離語氣親切,那種讓人感覺壓迫的氣勢又回來了。
這才是薛尋。
委曲求全,溫柔隱忍,體貼入微都只是因為動心而已。
因為捨不得你受傷。
舉著話筒的記者後背一冷,不由自主的冒冷汗。
司儀打著哈哈圓場:“既然薛影帝都開口了,那我們還是繼續下個問題吧。”
後面再問的幾個問題竟然比開頭的幾個還要規矩簡單。
請來的嘉賓在臺上表演,文衍宇得到後臺的休息時間。
陳亦遞來倒好溫水,原本不相識的藝人若有似無的過來搭話,嬉笑怒罵彷彿感情很好。
無非是因為剛才薛尋幫了他,實在現實。
演藝圈裡,最八卦不過後臺,看文衍宇興致不高,其他幾個藝人邊補妝便聊著。
誰誰又勾搭上誰,誰誰找記者自己曝光緋聞,誰誰其實已經偷偷結婚,誰誰和誰私生活混亂。
文衍宇喝著白水想,曾經他父親又為他們貢獻過多少談資呢。
現在已經沒人記得了吧。
為什麼這麼殘酷的地方還是會有人削尖腦袋想要進來,甚至不惜犧牲一切?
放下杯子,特地拐去樓下洗手間。
從隔間出來,洗了手,剛走到過道,聽見安全通道里一個挑釁的聲音在說話。
“薛前輩,你不是說什麼都要靠自己努力,不能走捷徑的麼?那你還假公濟私找公司簽約那個什麼文什麼的……”
知趣的就該早點走,文衍宇尷尬的站在門口,卻沒動。
“你叫我來這就是為了說這個?凌阡陌,我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等會不是還要獻唱,現在還有工夫找我說廢話。”
”薛前輩,你喜歡男人?”
薛尋的聲音淡淡,竟然還帶點說不出的笑意:“怎麼,想知道?”
“那你告訴我啊,薛前輩。”
只聽見咯吱一聲伴隨著低聲慘叫響起。
接著是薛尋冷冷的聲音:“就你這樣,還想威脅我?我把你手臂接回去,你該怎麼滾怎麼滾。”
“Shit!憑什麼?”
“憑你現在無論哪一點都搞不過我。”
文衍宇快步拐回洗手間,就看見一個穿著時尚的少年憤憤從門前跑過,安全出口的門板在牆面反覆撞出巨響。
二十八
這是文衍宇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薛尋,完全的不留情面,冷酷到甚至暴烈。
和那個會溫柔陪著自己在病床上趴著睡著,會體貼的注意到他遇到的一點麻煩的薛尋判若兩人,甚至也不像在銀幕媒體前那個自信而迷人的影帝。
簡直,恐怖。
但,也更加真實。
薛尋呆在安全出口沒有出來,文衍宇在洗手間也不敢動。
不過一會,文衍宇隱約聽見低聲哼唱的聲音,是首很舒緩的曲子,辨認了一會才聽出是薛尋讓他出演MV的那首歌。
歌聲很快停了,淡淡煙味飄來,薛尋抽完一支菸才慢慢走回樓上。
文衍宇等已經聽不見薛尋的腳步聲才跟著離開。
簽約會結束已經九點多,媒體藝人各自散場。
演播廳距文衍宇家不遠,拒絕了薛尋送他回去的建議,文衍宇換了便裝告別陳亦自己朝家走去。
忙著拍戲,散步的機會也減少了不少。
小貓還在陸源家,文衍宇不急,走得也越發慢。
夜間散步的確是很舒服的事情,夜色裡的城市被五光十色的招牌點綴的夢幻多姿,微微的清風縈繞,煩心的事情也可以暫時忘記。
邊走邊看,路過音像店。
儘管上市已久,薛尋那張專輯依然在熱賣架上。
文衍宇垂著頭找了兩張輕音樂的CD,想了想,抽過薛尋的專輯一起結賬。
薛尋的專輯封面做的很精緻。
黑白的封面,薛尋陷在奢華的沙發裡,身上是花紋復古華麗的黑色襯衫,領口微敞。碎髮凌亂,半遮右眼,深邃的瞳孔裡帶著迷離的探尋,嘴唇潤澤的似乎可以反光,無一不讓人驚豔。
最底端是一個花體的Seeking。
回到家,放進CD機裡,薛尋的歌聲透過音響滲進耳膜。
非常有磁性的音質在包裝下更加悅耳動聽,即使是快歌也讓人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