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不再適合使用奴稱。」秋海人垂下眼,淡淡反擊道。
「你別忘了!你現在的掌櫃是給你坐的!」齊逸提高了聲量。
「不錯,是當家讓我坐的,若當家不高興,隨時可以收回去,海人也不敢有怨言。但,若海人沒記錯,海人簽下的是十年一期的合同,到下次續約還有二年半。」不卑不亢,秋海人道出了實情。
齊逸咬牙,氣得發抖,怒視秋海人道:「你膽敢威脅我?你膽敢威脅我?你忘了你當初對我說什麼來著?說你不會離開齊家!」
「不錯!當初我是這樣說過!」秋海人突然抬起頭,一雙過於鬱悶的眼盯住了齊逸,他憤恨道:「當家也曾說過,不要海人離開您,但最後還不是將我拋在這個江南都!」
齊逸猛然站起,一張臉刷得鮮紅,極怒道:「你難道是傻子嗎?我刻意培養你的ㄧ片苦心,你竟然一絲也沒瞧見?」
秋海人偏過頭去,咬牙忍隱著情緒,不願回答。
他也曾說服自己過,這一切都是齊逸對他的栽培,齊逸是對他好的,過去種種,都是為了讓他未來可展翅一飛。
但那又如何?
他想通了,無倫如何,他終究是得不到齊逸。
除非他能得到與那人平等或更高的權勢,這一切才有一絲的可能。
那日一閃而過的念頭,現在反而成了秋海人的信念。
「少爺,您難道不是因為我是可用才栽培我嗎?說什麼為了我,其實是為了您自己吧?」秋海人正在找藉口,找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離開齊逸的藉口。
「廢話!有哪個主子栽培屬下,不是為了日後而用!」齊逸皺眉,心想秋海人這幾年究竟是變笨還是變聰明。
秋海人一愣,沒料齊逸會如此大方承認,他仰頭哈哈大笑,頓時覺得自己傻了,怎忘記他家的少爺是怎樣的人?
如果他想要,便會不擇手段,自己被利用,也是正常的。
又何況,他當人家奴才,還有選擇嗎?是這幾年的自由矇住了他的眼,讓他以為自己還有退路。
許久,秋海人停了笑,低著頭,忽然幽怨地吐出一句:「當家…您不怕嗎?」
「怕什麼?」齊逸沒好氣問道。
「不怕海人對您的非分之想嗎?」秋海人緩緩抬起頭,直直地盯著齊逸的臉。
他不想再迂迴,這些年來的閃躲,夠了,他累了。
齊逸頓時無言,一張臉沉下來。
秋海人微笑,以ㄧ種又輕又柔的低音,緩緩地自白:「您或許不怕,但海人很怕,怕自己最終會瘋了,怕得每夜每日都睡不著覺,怕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對您出了手,然後對您做出無法可想的可怕之事!」
忽然,他遮住自已的雙眼,掩飾眶中的溼紅,笑說:「您一定不知,小的怎麼想,小的連作夢都想著將您壓在身下,恣意地疼愛!將您一身的肌膚都烙下屬於我秋海人的痕跡!」
他放開了手,猛然睜眼,瞪著齊逸,一字字狠厲道:「少爺,您不怕嗎?居然想將這樣的奴才留在身邊,您是不是瘋了!」
齊逸一張白玉的臉白慘,被秋海人的告白震得難以言語,咬住了牙,只能弱勢地自嘲,笑道:「好!好!好!好一個秋海人!最後,竟然想反咬我一口?」
秋海人心一橫,把話說白:「秋某不至忘恩負義,就算離開齊家,也不與齊家作對。」
齊逸啞然一笑,譏諷地想:他忘了,這本來就是個賭注。
是自己過於自信,以為秋海人看過大千世界後,還是會選擇回到齊家。
是自己以為,他這個主子到底做得不錯,那隻獵鷹終究會回來。
全部都是他的妄想!
齊逸覺得自己笨,任誰嚐過站於鋒頭的滋味,也都不會再回來,就算是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秋海人…
齊逸垂下眼,沉著聲問道:「這麼說來,你是死活不打算回去了。」
秋海人硬聲回道:「當家!恕秋某難以受命!」
齊逸沉默會兒,突然決然狠道:「秋海人,是你逼我的!我絕對會讓你自己回到齊家的!」
秋海人劍眉一揚,ㄧ般決然道:「不!秋海人決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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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月後,秋海人再次接到齊逸來信。
這一次,終於逼得秋海人不得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