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江揚在裡面翻出了止疼片、複合維生素還有潤肺養身的藥丸,凌易親筆寫的劑量、用法都裁成一樣大的紙條一層層貼在不同的格子裡。
凌寒微有察覺,在江揚試圖抱起他的時候,狠狠一哆嗦:“你……還打麼?”
“你還罵麼?”江揚發現對方的目光有些恍惚,乾脆順著他的話問。
“這次……不了……”
江揚決定不去追究這種咬文嚼字的東西,儘可能輕地褪下凌寒的軍褲,結結實實地哆嗦了一下。雖然不至於血肉模糊,但是銅釦的打擊讓傷口都裂開了,滲著血珠,凌亂的青紫腫痕異常猙獰。他有點兒慌張,差點打電話叫衛生兵上來,忍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能讓兩個父親以外的人知道自己打了屬下這種事情,乾脆自己動手。
凌寒在對方並不粗暴但是絕不溫柔小心的動作下沒有發出一聲呻吟,一直保持固執而倔強的姿勢伏在床上,一動不動。中途,江揚掐掉了兩個不知道誰打來的電話,最終覺得已經處理得當的時候,已經是午夜12點。一地的棉球、敷料,滿手藥膏和撕了沒用的膠帶,江揚沮喪地看著凌寒,喉嚨裡的“對不起”三個字始終沒有出口。
夜深沉,甚至開始飄雪。凌寒終於恢復了一點點力氣,把自己挪了挪,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緊緊蜷起來。
“這樣不會痛嗎?”江揚皺眉厲聲問。
凌寒沒有說話,抱著手臂,目光落在房間以外的地方。
江揚本想給他蓋上被子就離開,卻不料隨手一摸才發現,凌寒一身都是冷汗,無奈之下只能端了熱水過來替他擦,然後小心翼翼地背起來,放到自己床上去。
凌寒始終沉默著,像是已經力竭,但是看過去,眼睛裡卻依然閃爍著堅定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