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勇氣想清楚過去的事情,江揚,我是放心讓他在你身邊想的。”

本來,江揚就非常負疚,凌易這麼一說,更是無地自容,使勁揉著自己琥珀色的小卷發,連聲道歉。凌易只是告訴他,國安部很快有大行動,他帶隊,一個月時間都要封閉私人通訊。這讓這個22歲的年輕上校頓生絕望,他貼緊聽筒說:“凌叔叔……”

“替我問小寒好。就這樣吧,我還有緊急預備會,江揚,我信你。”

江揚使勁搓著面頰,方才過於冰冷的神態和語氣讓肌肉幾乎失去了彈性。他清點了桌子上的衛生用品,拿平時裝檔案的盒子盛了,端去凌寒的房間。

疼的鑽心,凌寒看見裝著止疼藥的盒子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卻一點都動不得。他伸手,盡力伸長指尖。蔣方說:“在你力不能及的時候,相信自己力所能及是最安慰的。”於是他在淚眼模糊裡咬牙強撐,卻再一次失敗了。

類似的場景彷彿發生過……凌寒無力地閉上眼睛,看見大一的時候接到出國任務時,那個迫不及待衝去機場的自己正在微笑。

四五個小特工幫助他在衣服裡武裝各種裝置,凌寒一激動,居然忘記把急救藥丸裝進口袋。結果,任務中他中了三刀,藏在暗處休息的時候,血已經不好止住,差點毀了全部計劃。凌易為此十分惱火,並不是覺得丟臉,而是想要兒子徹底離開這個隨時可能要命的行當。父子倆對著吼了10分鐘,扎著繃帶的凌寒就賭氣離開了指定療養院,打車回學校去了。這讓凌易幾乎被老婆砸出家門。學校裡各種條件都不盡如人意,凌寒從小要強,特工身份又要藏著,這次賭氣,肯定少不得吃苦,凌易後悔萬分,但是,從保密原則和拉不下面子兩方面,都不肯去把兒子接回來,只能暗中關照。

下鋪的那個人已經睡了。凌寒咬牙爬上自己的上鋪,眼前一陣陣發黑。兩刀在右側腰際,一刀在左腿,傷口雖然經過了初步處理,但依然疼得鑽心,怎麼也躺不穩,最後只能伏在枕頭上默默忍受。

黑暗裡,他扭了幾下身子尋找舒服的姿勢,誰知有個不屑的聲音傳出來,幽幽地:“你在烙餅嗎?”

凌寒氣得發矇,又不能發作,乾脆不說話,擰亮了檯燈,在雜物盒裡摸索止疼片。正當他仔細核對兩種不同的藥片配方時,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回頭看,睡在下鋪的室友一腳踩著上下鋪之間的小梯子,一手鉤住了上鋪的欄杆,怔怔地看著凌寒涼毯上的血漬:“被打劫了?”

“對!”受傷的特工頗沒好氣,但是意外地,鼻子微微酸了一下。他把兩粒止疼顆粒扔進嘴裡,嚼得吱吱有聲,“我見義勇為了。”

“傻瓜。”那人騰地翻上來,坐在凌寒腳邊,“這年頭,見義勇為的不被誣陷成劫匪,算你運氣。去校醫院啊。”

凌寒伏好了搖頭:“不去。你睡吧,我保證不發出響動了。”

室友果然依言溜下去,片刻又爬起來,戳戳凌寒,在床下舒展雙臂:“下來。我接著你。”

“說了我不去!”凌寒側頭吼了一句。

“咱倆換。”三個字說得誠懇極了,擲地有聲。凌寒的眸子驚了驚,側頭看,對方正用毫無陰霾的笑容保持著舒展雙臂的姿勢。從小就被告知不能輕易接受別人好意的凌寒此刻卻不知道為何,真的在疼痛和低燒裡撐起來,緩緩地從上鋪放下身體,信任地落在了室友的臂灣中。

他並沒有如同言情小說裡寫得那樣被打橫抱起來放在鋪上,室友飛快扯掉了自己的床單被罩枕套,把凌寒的那套拿下來鋪好。凌寒驚異而感激地看著,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潔癖就承認唄,這表情……狼心狗肺的。”

他是林硯臣,喃喃地罵了一句。他不是帥氣的型別,但五官可以算是俊朗,有一雙看上去就非常穩妥的眼睛,能從裡面讀出安慰和果敢來。他是上下鋪的兄弟,名義上隔著一張薄薄的床板,實際上,卻因為彼此需要溫暖而在心靈上毫無芥蒂。

他三番五次地裝各種病,沒得裝了就拜託同學裝,幾乎把醫務室能開的所有消炎藥都拿了回來,差點逼著凌寒一次性全吃下去──多到研究生畢業搬宿舍的時候還沒吃完用完,大部分都過了保質期。

凌寒看見那時候的自己歪在床上端著熱乎乎的湯麵和林硯臣對吃,彷彿從未見過,看得專注而仔細。林硯臣被瞧得不好意思,不自然地扭轉身子,卻依舊吃得稀里呼嚕。

“硯臣……”凌寒呢喃,“消炎藥……還有嗎……”

第十四章:獨一無二

凌寒的手臂固執伸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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