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上來。
看著已然有些西傾的太陽,嚴澈看了看屋裡的掛鐘,快四點了,心討:春秋兄妹快要放學了吧?!
斜了一眼自發跟上來的藤子都,嚴澈嘴角動了動,道:“你去翻一下池塘邊曬的藤菜,我有點困,先去小睡一會兒。”
藤子都腳步一滯,面帶委屈地嘟囔了幾句嚴澈聽不清的話,轉身又走出了籬笆院,往池塘的方向走去。
見藤子都頭也不回地嘀嘀咕咕走遠,嚴澈眉頭微微鬆緩,四下環顧一圈,確定沒有人後,默唸一聲“進去”,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籬笆後。
不同外面的悶熱,天元珠內涼風習習,嚴澈一進入裡面,感覺跟走進空調房似的,只是天元珠內沒有不流通空氣的窒悶,反而令嚴澈深呼吸一口,全身為之清爽。
站在那個自成一體的湖中小島邊上,看著變得清澈的湖水,嚴澈不自主的蹲□,伸手在湖水中攪拌了一下——和水一樣,沒什麼大區別,只是嚴澈作為一個常人,卻能站在著湖面上。因此,不存在湖水密度過大的說法。但是……想著這些湖水帶來的效應,嚴澈眉頭深鎖。
那些學生和家長們的闡述,嚴澈好無置喙,畢竟,他也是湖水效應下的受益者之一。想著那晚嚴國強的種種,再聯絡到那些人的講述,嚴澈更是聯想到了老宅給他下載的那些小說情節。
心討:不會就是那種洗髓伐毛吧?!
隨即又想到小說裡那些成仙成神的情節,嚴澈無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手在湖水上會出一聲嘩啦的清響:好扯!
關於秦老帶著張嘗一行去蓄水池,嚴澈反倒沒有先前的緊張。
為什麼?
嚴澈早在第一次蓄水池注水時悄悄注入一些碧水後,就沒有再往裡面注放,畢竟這不比一般東西,過多了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狀況,嚴澈自己也弄不清楚。
目前為止,嚴澈敢肯定的是——霧戌山上下的植物不會對碧水有任何不良反應,但是至於人和動物,他卻不敢保證。比如先前在平梁山上的野雞,再比如老院子裡暴斃的小母雞,嚴澈還是有所忌憚的。
如今秦老這些專家發現蓄水池邊的植物雜草的異樣,估計也是因為當初投放碧水進蓄水池時,碧水沁出的結果吧?!已經過去這麼一段時間,蓄水池也已經存了好幾道水,初期的碧水估計早就淡了。
所以就算如今來了再高明的專家,應該也不會從蓄水池裡提煉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
如此這般的一推理一結論,嚴澈整個人徹底地覺得輕鬆了。
也顧不得“地上”乾淨與否,嚴澈往後一仰,躺在湖心小島上。
望著逐漸形成的天空,一片如絮如棉的白,似雲朵,更似迷霧濃霾。
然而,在這樣的天空下,人並感覺不到低雲下的逼仄,反而一陣陣透心涼爽的舒心。
躺在這樣的天空下,嚴澈眯起來的眼皮有些沉重,睡意也隨著愜意濃郁起來。
噗通——
湖中一聲脆響,嚴澈倏地睜開了眼,警覺地四處打望。
這裡……這顆天元珠裡,除了他嚴澈這個活人與身後那株擎天墨蘭外,似乎……不會再有什麼生物了啊!
“嚴澈,嚴澈——”
嚴澈還沒來得及尋到究竟,一道聲音仿若從天外傳來。
他知道,有人回來了,就在院子裡……叫他呢。
“嚴澈,咦?藤少不是說在家麼?怎麼沒人應?”
是李軍。
嚴澈細細聽著,屏住呼吸,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僵持著原本的姿勢。
他不敢動,唯恐在這內裡一動,外面的人就聽到動靜,發現他的秘密,心底更是暗暗責怪自己太過大意,居然大白天的鑽進了天元珠內……
其實,他都不記得,除了他,還有誰能進入天元珠裡面這片天地,更不記得若是他不願出去,也根本就沒人進得來。
只不過,這一會兒,他整個人危坐以待,根本就將平日裡的冷靜拋諸九霄雲外。
隱約地聽見李軍的腳步聲往著竹樓走去,嚴澈這才快速地爬站起來,心中默唸一聲“出去”後,天地一暗,他已經站在了院內。
正好,看見李軍進屋的背影。
容不得他多想,腳步一抬,嚴澈就往廚房的方向邁出了四五步。
而後,轉身,佯裝從廚房剛走出來的樣子。
“誒?你在這裡啊!”
李軍從屋裡出來,看到院中的嚴澈,微微一怔,隨後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