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看著站在塘邊的嚴澈,藤子都兩眼含淚,心道:親人啊,救我於水火的親人啊!!
嚴澈可沒看藤子都那眼神,只是在回答著嚴國盛詢問是誰來了,來做什麼。
雖然沒看到嚴澈看自己,藤子都這打不死的厚臉皮,還是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嚴澈,有人找我?”
嚴澈橫了藤子都一眼,道:“什麼找你啊,是來談談去考察的事情而已。”
藤子都也不覺痛癢,曬然一笑:“嘿嘿,還不是和我有關麼。”
嚴國盛雖然知道嚴澈和藤子都經常鬥嘴,可是還是清楚地看出藤子都早已經不像初初來時,每次都和嚴澈鬥得炸毛兒,相反的,言語中時刻都透漏著刻意的謙讓和寵溺。
看著兩個小輩兒的這一轉變,嚴國盛迷糊了:這……好像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啊!
只是,嚴國盛怎麼也想不出不對勁兒的源頭。
盯著嚴澈和藤子都走遠,嚴國盛甩了甩頭,甩開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想法,再次認真專研起——呃,圍棋來。
剛撥弄了兩顆黑棋,張超英就過來了。
原來,嚴釗兩口子來了,還真是來和嚴澈商量去考察的事。
老兩口協力收拾好黑白棋子後,相視對望一眼,在對方眼裡看出了相同的情緒後,不約而同地回頭看了一眼竹樓的方向,繼而……默默地繼續收拾棋子,整理棋盤。
來到竹樓外的籬笆時,藤子都踟躕了半天,還是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橫在嚴澈跟前,悶悶地道:“嚴澈,我……我要出門了。”
嚴澈抬頭看了藤子都一眼,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藤子都糾結了,開始浮現委屈的神色,繼續重複道:“嚴澈——我要出門了!”
嚴澈點點頭:“嗯,我知道。”
“我……”
“我知道你要出門了。”
“我……”
“嗯,你出門去考察。”
看著嚴澈走進院子的背影,藤子都整個人一下焉兒敗了。
是夜。
藤子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餅子……他,再次失眠了,因為明天他將陪著嚴國昌和嚴釗去枝城考察李軍的超市。
想著白天嚴澈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藤子都突然覺得胸口悶疼悶疼地,翻了個身,面朝床頂,忍不住伸手捂向胸口——這裡,一抽一抽的,居然有些悶悶酸酸,一抽一抽的疼,疼得讓人鼻子發酸,眼眶發熱。
也就在這一瞬間,藤子都心生出一個離開後……是不是就該不要再回來了的念頭。
但是,很快地,在嚴家灣,在霧戌山的點點滴滴,還有與嚴澈相處的點點滴滴,使得藤子都這一念頭在轉瞬之間,煙消雲散。
抬手,狠狠抽了自己的臉一巴掌,藤子都哼哼自嘲地笑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你還想要人家跟你說什麼?哼呵呵呵……”
不自覺的,藤子都覺得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數自己這號人最可悲了。
感覺到眼角的溼潤時,藤子都一個側身,面朝牆面,狠狠吞嚥了一口唾液,嚥下那一口苦澀……準備進入睡眠。
篤篤篤——
木門響起。
藤子都一怔,一個翻身,就從床上跳坐起來,看著汙漆抹黑房間裡房門的方向,吶吶問道:“誰?”
“睡了?”是那個另自己滿心酸澀的聲音……藤子都覺得心底的委屈,不經意間又統統冒了出來,狠狠抹了一把臉,唾棄了一把自己的“少女心”,藤子都翻下了床,摸黑走向房門。
拉開木門,果然是嚴澈站在門外,呃……如果嚴澈不用手電照著下巴的話,藤子都或許會比較感動一點。
嘴角抽了抽,藤子都一把奪過嚴澈手裡的手電,沒好氣地道:“夜半三更,你以為你是貞子啊?”
說完,藤子都自己也囧了,貞子是女鬼啊,嚴澈算什麼呢?
果然,嚴澈哼了一聲,一進門就拉開了電燈,一臉“你有種”的樣子,冷冷地剜了藤子都一眼。
自知說錯話的藤子都摸了摸鼻子,拿著手電回了床邊坐下,轉移話題道:“這麼晚……”又想到白天的委屈,藤子都的語氣也降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嚴澈聞言,看著藤子都那臉彆扭的表情,有些好笑又好氣,從身後拿出一個木製罐子,拋給藤子都,道:“喏,給你這個。”
快手接住嚴澈跑過來的木罐子,藤子都一臉不解的看著嚴澈,又看了看手裡的木罐子,疑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