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
不是有人說過“不在恐懼中死亡,就在恐懼中爆發”麼?
嚴澈此刻站在堂屋,盯著手裡的大水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得厲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嚴澈腦子裡的這個念頭就像是沸騰了的水,咕嘟咕嘟直翻騰,熬得他一腦混亂。
瞥見木桌面上的手機,嚴澈猛地一震,迅速放下大水碗,抓起手機……自動拍攝功能還在執行。
按下儲存,重新開啟播放。
等一看到錄影畫面,嚴澈嘴角僵硬地抽搐起來。
畫面?
沒有。
只有一團模糊不清的昏暗。
即便如此,嚴澈卻在一片暗色裡,隱約看到一個淺色的衣角,然後是一雙端著大水碗的手。
倏地,畫面變成一片黑暗,那雙手和碗,還有衣角……統統不見了。
盯著畫面,嚴澈擰著眉,有些無語。
不過,很快的,嚴澈的眉頭舒展開了。
即便那一片模糊不清的陰暗畫面,並不能看清什麼,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是嚴澈卻在模糊的畫面上,已經隱隱知道了一些想要知道的答案。
比如:自己進入那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後,現實的世界裡——他整個人,會憑空消失。
再比如:嚴澈終於抓住了那縷“害羞”的線索……似乎……自己有著想進入那個世界的念頭,那麼,他就真的能進去。同樣的道理,當他進入那個“夢”裡後,想著出來,整個人就會完整無缺的出來。而且,似乎連附帶在身上的東西,就像那隻碗,也能完整的進進出出。
緊緊的捏著手機,嚴澈激動得雙手都有些顫抖,手心冒汗。
這……算什麼?
如果把這個情況告訴人,算什麼?
玄乎其玄的神蹟?超出思想的功夫?還是……會被當成妖怪?乃至妖言惑眾,鬼力亂神?!
嚴澈不敢想。
自古以來,就有著“懷璧其罪”的說法。這個道理,他怎麼可能不知曉?
把手機擺在木桌上,掐在暖水壺和一隻大水碗之間的位置固定,讓攝像頭對準自己。
嚴澈站在攝像頭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心裡默唸:進去,進去。
待到睜開眼,嚴澈發現自己果然已經身處那個神奇的水面上。
四周瞄了一眼,依舊還是那一片煙波飄渺,只不過,先前的水霧,此刻淡得猶如薄薄的輕紗,絲絲縷縷盤桓在水面。
嚴澈再次閉上眼,默唸:出去,出去。
果不其然,等嚴澈再次睜開眼時,已經站在了原本的大木桌旁。
腦子裡有些發懵,嚴澈使勁甩了甩頭,小心翼翼拿起木桌上的手機,重放了一遍錄影畫面。
嘴角,不自覺的鬆緩下來,帶了一個愉悅的弧度:哈,果然。
嘀嘀——
手機跳出一條“電量不足”的提示。
閃了閃,最後手機整個陷入黑屏——沒電了。
嚴澈看著黑屏的手機,得到真相的激動心情,使他也沒太多在意的放到了桌上。
順手端起了那個大水碗,嚴澈閉上了眼。
一陣微弱的乳白光芒在嚴澈額間韻出,很快,嚴澈整個人就消失在堂屋。
大水碗和嚴澈都不見了,只有那隻黑屏的手機,靜靜地躺在舊舊的大木桌上。
“三兒?是你嗎?”
憑空出現在桌邊的嚴澈,樂滋滋的看著大水碗裡泛著綠瑩瑩水光的水時,嚴國強的聲音從右屋傳了出來。
嚴澈一驚,手裡的大水碗險些脫手摔地上。
“三兒?”
“啊,嗲,是我!”扶好手裡的大水碗後,深呼吸,嚴澈應了一聲嚴國強:“嗲,我起來喝口水。”
“哦,別喝那麼多水,晚上得起夜了。”嚴國強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但是嚴澈卻依舊能聽到嚴國強呢喃一般的話:明天不能切臘肉來吃了,那東西鹽重,吃了齁得很,難怪三兒起來喝水……之類的。
嚴澈聽得有些尷尬:“嗲,你睡吧,我這就去睡了。”
直到再也聽不到嚴國強的回聲,而是傳來嚴國強輕微的鼾聲,嚴澈這才躡手躡腳拉開堂屋大門上的門栓,端著大水碗出了院子。
——做他的實驗。
端著大水碗在兩個地方,進進出出四五次後,嚴澈端著大水碗再次回到院子中。
仰頭愣愣地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