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巨蛇巨龜,什麼掛掉的巨獸屍體,連一隻小動物,小蟲子也沒有。除了被水洗刷得白澄澄的沙礫,空無一物。
如果說是幻覺吧……嚴澈低頭看著項鍊上的空缺,少了那粒珠子。
如果說不是幻覺吧……嚴澈又抬手摸了摸額頭,光潔如初,別說傷疤,就連一個豆坑都沒有。
明明記得額頭巨疼,他正是因為這樣昏厥的啊……嚴澈迷惑了。
帶著滿滿的迷惑,嚴澈迷迷糊糊的回了家。
這會兒,聯絡著下午那件件透著古怪的事情,嚴澈坐在床前的踏踏板上,盯著溼氣漸漸弱了的雙手,皺著眉,陷入了糾結的思緒中。
沙沙沙——
一陣夜風颳著落葉吹過瓦面。
嚴澈回神,盯著屋頂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了三開櫃上的相框。
從踏踏板上站起身,嚴澈走到三開櫃前,凝視著相框裡的年輕女子和女子懷抱裡的孩子,眼神不由暗了暗。
攤開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嚴澈心道:這事,太過詭異。如果剛才是真的,為什麼我始終想不起那是什麼地方?如果剛才是假的,那麼……為什麼手上的溼意那麼真實?哼,不管真還是假,要是能在清醒的情況下,再次進入那裡的話,再詭異的事,我也認了。
嚴澈剛下了決定,回頭時,正好看到對面梳妝檯鏡面上的影像——自己的額頭髮出微微的乳色光芒。
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嚴澈就發現,自己已經再次進入了那一湖碧水之上。
和“夢”裡一般模樣,嚴澈站在水面,訝然無措:就這麼又回來了?我怎麼出去啊?!
嚴澈眼前一變,朦朧的煙波碧水已經變成了自己房間熟悉的環境——梳妝檯的鏡面上,嚴澈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正瞠圓雙眼,滿臉驚愕地看著自己。
情況太詭異了。
嚴澈心下慼慼然。
嚴澈翻開自己的行李,從裡面翻出了還有兩格電量的手機。
將手機的自動拍攝功能調解好,放到梳妝檯上對著自己的方向,固定好後,嚴澈站在大衣櫃前,有了自己謹慎的打算:
——如果我就這樣消失不見的話,手機的錄影功能能記錄下來,那樣,等嗲他們發現之後,應該能憑藉錄影,找到我的吧?!
只不過,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是怎麼突然進去,又突然回來了呢?
難道是物理學上至今難解的時間、空間錯位?!抑或……是武俠小說裡,那些給人下了降,使人產生幻覺,導致昏迷,直至死亡?!
嚴澈覺得自己神經錯亂了……
沒弄清楚情況的嚴澈,小心理著自己的思路,用千百種假設設想,再小心翼翼求證,心思千百轉,獨獨雙眼卻沒離開過梳妝檯上的手機攝像頭。
生怕一不小心又進入那個地方後,再也出不來了。(嘁,一看就是不看仙俠小說的主兒,擔驚受怕也是自找滴!╭(╯^╰)╮)
這樣高度緊張的情況維持了許久,嚴澈覺得一向自詡還不錯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並且,口乾舌燥,想要喝水。
於是,嚴澈拿著手機,輕手輕腳下了樓梯。
來到堂屋,嚴澈把手機放到大木桌桌面上,伸手在取了一隻碗,擰開暖水壺的壺蓋,倒了一大碗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喝完溫溫的開水,嚴澈看著手裡的碗,隱隱有些失落……說實在的,剛才喝的那水,甘甜清冽,比此刻碗裡的白開水不知道爽口多少倍。
嚴澈覺得要是進去了能出來的話,一定要多盛幾碗水出來。
念頭一動。
嚴澈啞然發現……自己端著大水碗,又站到了碧水之上。
悽然苦笑,嚴澈暗惱:這下好了,真進來了,怎麼出去啊?!
剛想完,嚴澈就發現哪有什麼碧水如鏡,自己端著大水碗,正站在堂屋的大木桌旁呢!
呃……
似乎就快要抓住了什麼要領,可卻又猶如流光一閃,轉瞬即逝。
嚴澈盯著手裡的大水碗,真感覺到自己要崩潰了。
隔空取水
人類對著不在理解範圍之內、或是不能理解的事物,總有著本能自我保護的牴觸與帶著危險意識的好奇,相當矛盾。
就像嚴澈。
這個一向以冷靜沉著,遇事果斷,絕不拖泥帶水被周圍的人稱之為“絕情”的人,面對那詭異非常的“夢境”,本能的危險意識張開防禦的同時,近二十來年不曾有過的好奇也超常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