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跟了進去,在嚴澈時而的“指導”下,謹慎地往灶肚裡添著柴禾。
早飯如期展開。
飯桌上少了還在休息,沒有胃口的嚴國強,卻多了一臉垂涎三尺的嚴國盛。
嚴國盛所謂的三個青菜烙子確實沒少,嗯,只多不少。
一口青菜玉米粥,一口酥酥軟軟,香香糯糯的青菜烙子,一口清爽的粥,藤子都這才明白嚴國盛為什麼這麼愛吃這種油炸食品了……嗯,就連他自己也不自覺地無視了嚴澈,悶頭一口氣吃了七八個。
若不是嚴澈皺著眉頭提示“別吃多了,吃多了不消化”,藤子都估摸著自己還能吃他個五六個。
吃飽喝足的嚴國盛和藤子都正腆著肚子,靠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打嗝休息,嚴澈在灶房收拾殘局時,院門外來人了。
來人有四個,還都是熟人。
嚴國盛眉頭一擰,看著四人:“你們這是做啥來?”
帶頭的嚴國昌看了嚴國盛一眼:“呀,國盛也在這裡啊。呵呵,那正好,老四在吧?”
藤子都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嚴國盛,悄悄起身,看到嚴澈從灶房出來時,才轉身進了屋,心道:氣氛不對啊氣氛不對,我看不見啊我看不見……
嚴國昌是以嚴家灣村委會里,嚴國繁外的第二把手。
同時,嚴國昌也是在嚴元照這個老黨員之外,嚴家灣唯三的黨員之一。
按理來說吧,嚴國昌是黨員,應該比“麻桿”的嚴國繁更有資格當嚴家灣的村長不是?
只不過,嚴家灣不是一般的村,而是一個有著大宗祠的本姓大族組成,與其說是一個村,不如說是一個大家庭。
特殊環境、特殊處理——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鄉政府才將村長的職位給了身為嚴家灣嚴氏一族族長的嚴國繁。
這理論上最有資格做村長的嚴國昌,反而成了協助嚴國繁的嚴家灣第二把手。礙於本家的家訓,嚴國昌也只能敢忿不敢言,誰叫嚴國繁是族長呢?誰叫指派的人是上面的領導呢?
一族之長在本地而言,其威信可比什麼鄉長縣長還要大。只要族長一句話,周圍同姓宗親就會跟著走,跟著做……別看平時大家閒閒散散,甚至磕磕碰碰,真到有個什麼大事兒了,作為吉兆縣嚴氏一族抱團兒的能力,那可是十里八村最為恐怖,最能鬧騰的一個族氏。
這次嚴國繁卸任,最高興的當然是嚴國昌,這不,還沒有銘文正命,跟著那捕風捉影的傳聞,嚴國昌就召集了另外三個村委會成員,尋到了霧戌山下的嚴澈家。
見嚴澈一出來,嚴國昌了收起了平素的嘴臉,即時擺起了官架子,打起了官腔:“咳嗯,三小子啊,你嗲呢?”
瞥見嚴國盛不渝臉色的嚴澈,在看到嚴國昌這會兒的樣子時,微微蹙了眉:“國昌伯伯,我嗲身體不舒服,正在裡面休息著呢。”
嚴國昌聞言一愣,往竹樓方向看了看,又暗地裡打量了一圈四圍的情形,特別是看到一山的果花和水波盪漾的大池塘時,眼神閃了閃,一抹嫉妒一閃而逝:“嗯,那,你去把你嗲喊起來,咱們有話問他。”
嚴澈擰了擰眉,還沒說話,嚴國強已經出現在主樓門口:“國昌哥來啦,進屋坐吧。”說完看向嚴澈:“三兒啊,去給叔叔伯伯們燒壺熱茶。”
嚴澈悻悻轉身進灶房時,嚴國盛冷哼一聲,跟著嚴國昌一行人進了竹樓。
從竹樓裡竄出來的藤子都反而跟著嚴澈鑽進了灶房。
看到進來的藤子都,嚴澈沒說多話,指了指灶前,藤子都就乖覺的去添柴燒火了。
一邊默默往灶口添著柴禾,一邊暗自唾棄了自己千百遍的藤子都,偷偷抬頭瞄了嚴澈一眼,發現嚴澈正拿著茶葉罐盯著鍋蓋發呆。
“咳嗯。”輕輕咳嗽了一聲,嚴澈回神,莫名其妙地看著藤子都,藤子都被嚴澈也盯得心裡滲得慌:“那啥,嚴澈啊,那些人是什麼人啊?”
“什麼什麼人?”嚴澈悶悶地問了一句。
“呃……就是剛才來的那些人啊。”藤子都嘴角抽抽,再接再厲。
嚴澈剜了藤子都一眼,沒有搭理他的話,繼續拿著茶葉罐盯著鍋蓋發呆。
討了沒趣兒,藤子都嘴一撇,摸了摸鼻子(呃……話說,這不是嚴小三兒的動作麼?),繼續專心致志的……添柴燒火。
待鍋裡的水燒開後,嚴澈擰起一個臉大的搪瓷缸,往裡面倒入一撮茶葉後,舀了一瓢燒開的水,就在搪瓷缸上蓋上了蓋兒,斜了藤子都一眼。
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