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地一聲,藤大少爺暴怒了:大姑娘小婆姨?!把我當女人?!我——嗯,我來了。
“雄起”的藤大少爺,對上兩章咧出又尖又長還冒著白光的兩對犬牙,“哧”地一聲,耷拉下腦袋,偃旗息鼓了:“啊哈哈,伯父說的是,說的是。”
乾笑完的藤大少爺踩著那雙堪比“包小腳”的雨靴,一瘸一拐,啪嗒啪嗒地趕了上去。
看到年輕的藤大少爺一瘸一拐的樣子,嚴國強的眼底還是軟和了下來:哎,再怎麼也只是個孩子啊,怎麼招惹上這些禍事兒呢?
搖了搖頭,嚴國強語調也軟了下來:“那啥……嗯,你跟著點吧,先跟著我學學怎麼用噴霧器給果樹噴水。”
藤大少爺一愣:嗄?就這麼簡單?
嚴國強瞪了藤大少爺一眼:“那啥……你以為這簡單?噴水的學問多著呢,多了不行,少了不夠,得保持勻稱,不能澇了這棵,也不能旱了那顆。咱農村人,都指望著手下的莊稼果子活口呢!”
由於新栽種的果樹苗已經安全的熬過了寒冷的冬天,並且長勢太過驚人,嚴澈暗地裡斟酌了一下,已經停止了用摻雜碧水的水灌溉。雖然停止了碧水的催長,但是每日一次噴霧器澆灌卻是不可缺少的。
因此,每天一大早對山上果樹的澆水工作,都變成了噴霧器噴灑。為了控制好對果樹的水分保持,嚴國盛和嚴國強商量後,摸索出了一套嚴謹的“控水噴灑技術”。
藤大少爺自薦要來給二老做幫手後,這套技術自然而然要教給這個新興的“水手”。
“伯父,我……叫藤子都,不叫那啥……”嘀咕著,藤大少爺的聲音越來越小。
“啊?”嚴國強側耳。
“伯父,我叫藤子都,不叫那啥。”藤大少爺抬頭挺胸,雙腿收攏,雙手垂直放下,緊貼褲腿,中指對準褲縫兒線,聲音洪亮地重複了一遍。
嚴國強被這聲音震得耳膜發疼,挖了挖耳道:“嗯嗯,我知道了,藤……子都。”嘖,這娃他嗲給娃取名兒還真古怪,藤子都?!還肚子疼呢!哎哎哎,還是我家三個小子的名字好記好聽啊!
“喵嗚——”
嚴國強這才發現兩隻大花貓正圍著自己腳下打轉,笑眯眯地彎腰摸了摸兩隻大花貓:“小金小銀真乖!”
藤大少爺一抖,他好像看到兩隻大花貓對自己露出了“兇狠”的模樣,彷彿在威脅自己:你敢再兇一下,小心我們吃掉你。
可仔細一瞧,哪有什麼“兇狠”的樣子啊,完全就是兩隻“肥得”過火的花貓在跟嚴國強撒嬌……(囧)
“走吧走吧,趕緊把後面半邊山的果子樹都噴上水,不然到了中午也收不了工。”嚴國強手一揮,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什麼也不會的年輕人,他開始懷疑這年輕人是不是真的跟外面傳聞一樣,欠了三兒很多錢,這才到自己家來“賣身做長工”。
但是。
這燒火險些點了灶房,挑水險些挑到井裡,鋤草挖斷幾畦菜秧,連用噴霧器噴水都學了近半個月,還沒學會的長工……嚴國強覺得,放到任何一家也不會有人僱傭吧?!
自譽為“被剝削者”的藤大少爺忍氣吞聲跟在嚴國強身後,頂著兩隻大花貓的監視,揹著沉重的噴霧器給果樹噴水時,那個被他稱為“萬惡的資本家”的嚴澈卻在山下。
胸前繫著寬大的帆布圍裙,手上戴著厚實笨拙的帆布手套的嚴澈,一手拿著枝剪(園藝剪刀),一手擰著一大鋁桶按照10:1比例稀釋後的碧水,正在巡視他種下刺兒藤的紅磚圍牆。
當初嚴澈把一整簇刺兒藤拿出來,準備種下時,嚴國強一臉笑得一臉無奈。
看滿是不解的嚴澈,嚴國強才告訴他:“你折一段回來就好了,這刺兒藤可沉了,瞧你這折騰的。”
原來這刺兒藤和梧桐一樣,屬於插枝種植類植物,嚴澈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以至於把整叢刺兒藤都帶了回來……現在一邊修枝,一邊想著自己當時的傻樣,嚴澈忍不住臉上又開始發燒。
停在一株爬得最高,枝繁葉茂的刺兒藤前,嚴澈小心翼翼避開帶刺的刺兒藤,揪住一片刺兒藤上皮實的綠葉,枝剪快速下刀,“咔嚓”一聲,一段截下來的刺兒藤已經落到了嚴澈腳邊。
將剪落的椏枝順好,嚴澈準備用這剪下來的刺兒藤椏枝再進行栽種,這樣下去的話,這近千米的圍牆根下都能種滿刺兒藤了。
看著門口這片的圍牆,前後種下的刺兒藤由於灌溉了稀釋濃度不同碧水的緣故,已經開始爬牆了。
赤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