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摸,呃,就是……有點長了:“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保護自己。”
嚴澈順杆兒爬,拉著嚴江的胳膊,開始耍賴:“誰說我長大了?長大了大哥就不幫我了?”
“哎呀,幫,怎麼不幫?誰要敢欺負我家三兒,看大哥不打得他滿地找牙。”說話間,一如保護幼年嚴澈那個嚴江一般,揮舞著碩大的硬拳頭,說得咬牙切齒。
“噗……”看著大哥這個樣子,嚴澈突然有些泫然:自己這幾年,到底錯過了多少?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到底被自己荒廢了多少?身在福中不知福,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吧?“大哥……”
“誒。”嚴江拉起嚴澈,看到嚴澈突然紅了眼眶,又變得手足無措:“三兒,咋了,剛摔著了?”說完開始蹲跪在地上,上上下下一如小時候一般檢查著,臉上的驚慌一成不變。
嚴澈鼻翼的酸澀感來得更強烈,一把拉起嚴江:“大哥,對不起。”
嚴江緩緩站起來,有些不解地看著嚴澈:“三兒,咋啦這是?”
抹了一把臉,嚴澈俯身給嚴江拍了拍膝蓋上沾的土塵,語調有些哽咽:“大哥,這些年,你不怪我吧?!”
嚴江想起什麼,啞然失笑,抬著大蒲手掌罩著嚴澈的腦袋又是一陣蹂躪,寵溺道:“你瞎想些什麼呢?我們不是兄弟麼?兄弟是什麼?打碎了骨還連著筋,抽掉了筋還有一樣的血的就是兄弟。你是我弟弟,我不該護著你麼?不光說我,就是嚴老二也……”
後面的話,嚴江截住了,幫著嚴江撲打土塵的嚴澈也頓住了。
是了。
兄弟,打碎了骨還連著筋,抽掉了筋還有一樣的血。
只不過,他們兄弟還沒團圓,他們兄弟……還缺了一個。
“大哥,二哥他……”許久,嚴澈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出了一個他回來之後,一直想問的問題。只是,話一開頭,就被嚴江截住了。
“三兒,有些事……你還是等嗲來說。”說完,嚴江拉著嚴澈,放慢了腳步,走向嚴家灣。
那裡,是家。
那裡,已經不同早些年的貧困落後。
那裡,如今人潮攘攘,成了枝城景點之一。
默默地跟在嚴江身後,嚴澈知道一些嚴江不知道的事,比如:為什麼嚴河不回來。
可是,想到老祖先前帶他入祖祠的事,以及在裡面的所見所聞,嚴澈苦澀地選擇了沉默。
咬著牙,嚴澈在心底對著自己起誓:不久,不用太久,我要把二哥接回來,堂堂正正地接回來,再讓二哥的名字進入族譜,不是淡淡的淺墨的字型,而是實打實深色的墨色字型。沒錯,一撇一捺深可入石三分的深墨字型。
嚴澈兄弟倆在灣頭和不少熟人打過招呼後,緊接著就來到了灣裡嚴元照的小院兒。
看到嚴元照揹著手在院兒裡打轉的焦急模樣,而嚴元照身後的小几桌旁,正坐著一臉侷促的鄔愛國和摳著桌上縫隙,一臉憋屈的嚴國昌。
兄弟倆頓足互望一眼:五老祖這個樣子,別不是又出什麼事了吧?!
嚴元照一抬眼就看到嚴澈兄弟,先是一愣,而後想起嚴澈去鎮上送藤子都的事,也就瞭然了。
對著兄弟倆招了招手,嚴元照道:“站院兒門口乾嘛?進來。”
待兄弟倆進了院兒之後,嚴元照回頭狠狠剜了嚴國昌一眼,厲聲道:“還坐著幹嘛?進屋去搬凳子出來。”
嚴國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立馬鑽進了嚴元照屋裡,很快就搬出兩張竹椅……自然是讓給嚴澈兄弟坐的。
坐下後,嚴江有些彆扭。
嚴澈倒是習慣了,看了看旁邊的嚴國昌和鄔愛國,兩人均是尷尬地別過頭,沒有正視嚴澈。
看到這個情形,嚴元照冷哼一聲,道:“害什麼臊?趕緊的,跟三兒把事兒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學一遍。”
原來,鄔子蕩又出事兒了。
事出其實也和先前鍾無豔那把火的干係極大。
鍾無豔一把火燒了武少康的青石院,也火葬了自己……同時也烤焦了屋後一片竹林。
竹林,於鄔子蕩鄔家人的寓意不言而喻,一如嚴家灣人看待雞冠山。
如今竹林被烤焦了一大片,那片竹子顯然是活不久了——這個情況在鄔家人看來,是不吉利的。因此,必須把那片烤焦的竹林處理了。
怎麼處理呢?
唯一的處理方法就是砍掉,砍下來埋掉。當然,並不是這樣就了事了,埋這些烤焦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