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錯,是他顧頭不顧尾,沒有把事情完美安排的結果,但是,看著老父親這麼擔憂,嚴澈還是忍不住自責起來。
“我……”這時,藤子都把筷子往桌上一擱,手扶著桌沿,站了起來,大有視死如歸來領罪的姿態:“這件事和嚴澈無關,都是我的錯。”
藤子都的話一出口,嚴澈無力地眼皮一翻,果然看到幾個大人一頭霧水地看著藤子都,最後把目光挪到了嚴澈身上,每個人頭頂彷彿就頂著巨大的一個問號。
嘴角抽抽,嚴澈乾脆側過身,佯裝給沈春夾菜,試圖躲過大人們遞過來的疑問目光。
但是,哪有那麼容易?!
“三兒?小藤說的什麼啊?”嚴國盛率先問了出來,幾人微微頷首,一致等待著嚴澈的回答。
“啊。”嚴澈囁嚅,橫了藤子都一眼:“沒什麼。”
最終,大家還是沒弄清楚藤子都到底犯了什麼錯。
好在都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嚴澈打了幾個哈哈,也順利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順便安撫著三位老人,說是不要著急,會有辦法的。
至於藤子都,也在說出那一番“豪言壯語”後才醒悟過來,於是嚴澈一記接著一記的白眼炮彈,藤大少爺也咬著牙頂了下來。
中午時分。
嚴澈再次來到霧戌山,一邊走一邊思考著果子銷路的途徑時,接到了翟讓的電話。
翟讓在電話裡對嚴澈報了平安後,也說出了當時為什麼會被家裡人“綁”走的情況,以及到家後的一些情況。
雖然翟讓說得輕鬆,可是嚴澈還是從翟讓的語氣中,隱約地聽出翟讓在家裡並不開心,而且,似乎翟讓時分懷念在嚴家灣的日子。
“老宅,不開心的話,就來嚴家灣多注意些日子吧!”末了,嚴澈是這樣安靜地對著手機說的,語調之溫柔,讓一旁側目豎耳的藤子都心底發酸。
等到嚴澈掛了電話,藤子都基本是用挪的步伐靠了過去。
嚴澈收起電話,斜了藤子都一眼兒,沒說話,繼續往山上走。
藤子都又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嚴,嚴,嚴澈。”
嚴澈停住腳步回頭。
“其實……呃……那啥,果子的事,不用擔心。”有些畏懼嚴澈目光的藤子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嗯?”嚴澈微微挑眉,有些魅惑,魅惑中又帶著凌厲,看得藤子都心肝兒發顫,猛不迭嚥了一口唾沫:“我去,我去找路子。”
“啊?”嚴澈不解。
“我說,我去找路子。”藤子都捏緊拳頭,視死如歸:“你不要操心,一切有我。”
嚴澈瞳孔微微一縮,挪開視線,佯裝繼續往山上走,只不過,心,似乎不平靜了。
“真的,上次去李軍那邊考察的時候,我就留意了一下,這次一定會找到一條銷售果子的好渠道的。”藤子都信誓旦旦地追了上去。
山。
很靜。
山風吹過。
一山果香飄得很遠很遠。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發現還有好多好多沒寫完,百章無法完結。
怎麼辦怎麼辦?!
兄與弟
藤子都自打來了嚴家灣後,基本就有了在這裡落地生根的念頭。而今,是他在有了“生根”念頭後,第二次離開嚴家灣。
這次與上次也是一樣,他依舊還是為了嚴澈,離開嚴家灣。
走出嚴家灣的,他的心,是滿載著一個責任走出去的——“為了嚴澈,什麼都可以”,這成了他一個不可告人的信仰。
何為苦?
這就是苦,苦於在口難開,苦於自作孽不可活。
看了一眼那個在車窗下沒有看自己的人,藤子都難得的在一向痞氣的臉上劃過一絲苦澀:等我,等我回來啊!
載著藤子都搭乘的中巴走遠,嚴澈這才抬起頭,看著中巴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蕭辛偐在一旁將兩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突然開口。
“嗯?”嚴澈側目,斜了一眼蕭辛偐,徑直走向了嚴江家的方向……趙翠花估計是要在嚴家灣待到嚴家陵走,因此才讓他幫著回來收拾一些小物件。
對於嚴澈這個態度,蕭辛偐也不介意,笑笑跟了上來:“有的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不能改變,只能面對現在和以後。”
嚴澈一頓,抿著嘴,抬頭認真地看著蕭辛偐:“你是在說經驗之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