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過活的鄉民都不敢說“閉著眼就能找到路”,更何況嚴澈這個“手無縛雞之力”,如今充其量只能算是半個的本地人。
從小就聽著不少關於平梁山稀奇古怪,神乎玄乎的神魔魍魎故事長大的嚴澈,且不提剛回家在雞冠山遇見的古怪事;那次在平梁山裡遇上古怪的黑色蘭草;又碰上被稱為“已經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小金小銀;後來又被小金小銀帶回去的“已經滅絕”的雪球兒……等等,回家之後一系列的“奇遇”,光是他自己身上那個充滿玄幻色彩的天元珠的存在,嚴澈對平梁山的忌憚早已不是那麼一點兩點的問題了。
而今驟然間跌入這麼古怪的地方,嚴澈覺得……要是這裡是什麼野獸的窩這個念頭,實在真的是太“美好”了!
你說為什麼嚴澈不把嚴江丟進天元珠?
想想上次藤子都,嚴澈,他還敢嗎?
嗯,也不是不敢,時到必不得已,嚴澈估計在緊要關頭,也只能把嚴江丟進裡面。
反正,這個秘密嚴澈覺得早晚還是會被人知道,只是時間長短罷了。與其被外人得知心生歹意,不如到時候直接告訴嚴江。
怎麼說嚴江也是自己血親兄長,總不至於害自己吧?!
不管怎麼說,嚴江從小到大對嚴澈的呵護,嚴澈還是覺得能信任嚴江的。
嚴澈一邊神思飛躍千萬裡,一邊戒備匍匐之時,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溫度逐漸升高,而他原本已經凍到發僵的身體,不但不再感覺寒冷,額際已經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幾不可見的亮晶晶汗珠兒。
當那一層薄薄的汗珠兒彙集,凝聚成一滴汗水,從額際順著面頰滑滾而下,帶來一陣搔癢時,嚴澈還來不及發覺,整個人已經被眼前豁然開闊的地勢裡,那一片詭異枯縮成卷兒的野生蕨類從吸引。
不自覺地站起身,嚴澈目光爍爍地盯著那一片幹縮的野生蕨類中央——那裡,那一片足足比方才他的“出發地”大了三倍的空地中間,有一朵異常引人注目的蕨草。
為什麼說這株蕨草引人注目呢?
咱們見過紫色的,白色的,乳白色的,淺綠色的,墨綠色的蕨草,見過赤紅如火的蕨草嗎?
而現在嚴澈眼前的就是一朵約有五十厘米高,佔了約有一平米地面面積的巨大的,生機勃勃的赤紅色的,遠遠看去像一團烈火的巨大蕨草。
這種蕨草嚴澈其實是認識的,它的形態其實和它周圍那些幹縮的蕨草一無二致,都有著和柏樹一模一樣的葉片,只是,中間那朵蕨草……它的體型和顏色太過突兀。嚴澈記得這種蕨草名叫卷柏,是一種有藥效價值的蕨草。
嚴澈眼睛一亮,他突然記起,這種蕨草,它還有一個特別神幻的名字——九死還魂草。
因為見過如墨的蘭草,在天元珠里長著了參天體型,又因為齊王山那一山金燦燦的山茶花,還見了全身雪白的雪狐猴雪球兒,以及開始見過的白色巨蛇巨龜……反正,嚴澈見到這朵赤紅如火的卷柏之後,已經沒了常人該有的驚訝,而是全全歸類於平梁山的神奇。
此刻的嚴澈一步一步走向那片幹縮的卷柏叢,走向它們中心的那朵赤紅巨大卷柏。
越是靠近,嚴澈也清晰地感覺到了那種溫暖炎熱,而且,似乎嚴澈能感覺到那朵卷柏正在因為他的靠近而歡欣躍然。
是的,因為嚴澈的靠近,那朵巨型卷柏十分開心。
因此,嚴澈沒有注意到……那朵卷柏的根處微微顫抖的一枚赤紅珠子……正是嚴江和藤子都刨地時,刨出來的赤紅珠子……更是趙祈等人在那個詭異山洞中,看到的壁畫裡被古怪“圖騰”生物踩在腳下,最後被“逃跑”的那枚赤紅珠子。
走到那朵巨大的卷柏跟前,嚴澈伸出手,手指尖剛碰觸到那捲柏巨大的葉片,嚴澈就清晰地感覺到整朵卷柏微微地顫抖起來。
嚴澈嘴角一勾,他想到了書上描述的“含羞草”,而此刻,這朵巨大的卷柏給嚴澈的感覺,似乎就和那含羞草十分相似。
不過,嚴澈沒有見到整朵卷柏蜷縮成一團“害羞”,卻不知為什麼,嚴澈非但沒有感覺到卷柏的“害羞”,反而能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再次伸手撫摸那些葉片時……這朵卷柏,似乎十分舒服地伸展得更開,不經覺間,已經超出了一平米的地面面積,很像被撫慰了的人放鬆身體一般的錯覺。
“誒?”嚴澈微微詫異之餘,好似撫慰小貓小狗一般,笑道:“怎麼這麼有靈性?像小貓咪一樣。”
就在嚴澈為這朵卷柏的奇特而伸手探奇時,身子一僵,手也滯在半空,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