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就是硬挺挺的屍體了。
想著那個後來那母女倆傷慟到麻木,且羞愧悲憤地離開時的神情,以及那個姑娘父母來領回遺體時,趙母當場哭到暈死的情形,嚴江搖了搖頭:他記得聽到劉毅說過,沈宗繼不是一個好男人,有妻有女,居然還和一個小姑娘亂搞。
然而,這些在警方確定和嚴家灣沒有干係之後,除了偶爾想起時,心中泛寒,起到警醒作用外,嚴江頭疼的卻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嚴澈回來了,在挽頭河再次“變”回挽頭溪那天,一家人都以為他們都出意外事,卻被警方在雞冠山上的湖裡撈了回來。
是了,挽頭溪回來了,老人們口中曾經以“汪洋”記述的雞冠山小水塘(雞冠山湖),驟然擴大……且,嚴澈、藤子都、嚴家陵,以及他都出現在湖水中。
為什麼會出現在湖水中?
嚴江不知道,他只記得自己在找嚴家陵時,在平梁山老林裡迷了路,現實藤子都在兩人眼前掉下懸崖,然後又掉到了什麼地方……再次醒來時,就回到了家中。
現如今,自己安全的回來了,嚴澈和藤子都,還有自己唯一的兒子嚴家陵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嚴江還有什麼憂心的呢?
只是……現實就是這樣,你覺得如意的時候,總會有些事情來添堵。
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嚴江將洗了最後一口的菸頭丟出了竹窗,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愁容拾掇床鋪的趙翠花,低頭看了看空著的粗糙大手,幾步上前,牢牢地抱住了趙翠花。
趙翠花一愣,突覺老臉有些發熱,又羞又憤地輕拍了嚴江的大手幾下,語調不自主地帶上了嬌嗔:“幹嘛呢?孩子都那麼大了,也不嫌給人看見了丟人。”
嚴江將臉在趙翠花髮間蹭了蹭,眼底終於露出一絲淺淺地笑意,還有一絲愧疚:“翠兒……”
趙翠花覺得臉上的熱度更甚……多少年了,只有當年剛結婚的時候,嚴江這麼叫過她……不由地,趙翠花軟了身子,抬手緊緊地摟住了嚴江粗實的腰,輕輕地,柔柔地“嗯”了一聲,她知道,嚴江又有事要求她了……
“他們是我弟弟,他們……受了很多苦。”嚴江語調中的哽咽更明顯,卻又隨著趙翠花在他背上溫柔的輕拍又緩和下來,繼續道:“咱們還年輕……家裡現在條件好了,明兒……去把環取了吧,咱們再添個娃……回頭我去找找人,春兒秋兒讓他們給三兒遞茶,讓族譜給秋兒填上一個名字。老二……咱們再得一個娃,給他……”
趙翠花動作僵了一下,眼眶一紅,咬著嘴唇輕微地點了點頭:“嗯,你是當家的,你說什麼做婆姨的還能不聽?”
“翠兒,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
“胡說什麼呢,咱們夫妻一體。”吸了吸鼻子,趙翠花嘴角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壓下喉嚨間的哽咽,輕道:“現在好了,今年過年,咱嗲不會難過了。”
另一個房間裡,坐著三個赤紅雙目,帶著濃濃疲憊之色的男人垂著頭。
嚴澈抬頭望了一眼透過厚實密集的竹簾看到幾絲光亮,苦澀一笑,道:“呵,天這麼早就亮了。”
聞言,另外兩個男人也抬頭望了過去。
藤子都從竹凳上起身,來到嚴澈身邊伸手給嚴澈攆了攆被子,柔聲道:“你身體不是還沒緩和麼?這會兒,睡一下補補眠吧!”
嚴澈微微頷首,目光從竹簾挪到了張嘗身上,張了張嘴,輕聲道:“你……把我二哥的照片,給我看看吧……”到底成了什麼樣子,我也得知道啊!
張嘗微微一怔,身子有些僵硬,遂地,很快又放鬆了,也輕輕點頭,抬手伸進了有些褶皺的西裝裡層。
張嘗掏出的是一個牛皮製的錢包,看著錢包的磨損程度,嚴澈知道,這個錢包很有些年頭了。
看著張嘗小心翼翼地從錢包內層掏出兩張照片,滿眼柔情地摩挲了片刻,抿緊嘴唇,十分鄭重地遞到了藤子都手裡。
見嚴澈接過照片並沒看,卻直直地盯著錢包,張嘗也有些拋開了的念頭,微微一笑,大方地把錢包放在面前,嘴角的弧度更溫柔了幾分,道:“覺得很熟悉,是吧?”
嚴澈微微點頭。
“呵。”張嘗猶如撫摸摯愛情人一般,語調更加溫柔:“阿晏,不,你二哥說過,這是你買給他的……我和他是一起從牢裡出來的,他……他的物品就剩下這麼一個錢包,後來……就給了我。”
嚴澈恍然明悟,眼底多了一層黯然:難怪,覺得熟悉。
藤子都的目光一直落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