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人後,嚴國盛更靠近嚴元照一點,再次壓低聲音道:“三兒回來,帶了一些好東西,高科技。”
“嗯?”嚴元照眉頭一挑,和他猜測的中了十之八九。
看到嚴元照的表情,嚴國強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也學著嚴國盛……就是有些不倫不類……地靠近嚴元照,低聲道:“五爺爺,記得咱家老院兒的那個橘子和蘿蔔麼?”
嚴元照準備去端茶的手頓了頓,片刻又恢復正常,哼了一聲,示意說下去。
“那就是三兒弄回來的高科技的實驗。”嚴國盛不落其後,接了上來。
這一下,嚴元照手一抖,茶水灑了一小半出來,在竹製的茶几上暈溼一片,茶水順著溝壑滴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沒有察覺,而是一把抓住嚴國強的手,瞥了一眼嚴國盛,壓低聲音肅重地問:“果真?”
哥兒倆還準備給老爺子拭乾,卻看見老爺子這個情形,不由一愣,下意識地重重點頭。
沒有留意到老爺子猛然一驚下鬆開手的嚴國強,篤篤後退兩步,莫名其妙地和嚴國盛對視一眼,再將目光轉回老爺子身上:“五爺爺,怎麼了?”
“嗨唉……”老爺子重重撥出一口氣,回魂兒了,伸手不顧平日的那些禮儀,直接就拂掉了身上的水漬,抓著柺杖就篤篤篤地在竹地板上杵起來:“還有誰知道這事兒?”
“呃……”哥兒倆又是彼此一望:“三兒一早就支了話,這事就我們倆知道。”
聞言,老爺子微微頷首,柺杖的篤篤篤聲更密集了。
老爺子這個動作,嚴國強哥兒倆見過,那是老爺子在思考,而且還是重要事情的考慮,因此倆人不再做聲,而是退回到原先的座位上,等著老爺子“思考”完。
果然。
沒多久,等老爺子“回魂兒”,爺兒仨頭碰著頭,嘀嘀咕咕又是一陣後,才趕著哥兒倆去看了那“高科技”的樣本——碧汪汪的一桶水,就那麼大喇喇地擺在籬笆院兒裡,看得老爺子擰起柺杖就往哥兒倆身上招呼,嘴裡嘟嘟囔囔直道:“爆殮天物,作孽啊作孽!”
不過。
老爺子到底想出了什麼辦法,除了哥兒倆,沒人知道。
只是過後的兩三天,嚴國強和嚴國盛經常摸黑,偷摸兒地背一個東西往雞冠山方向走,次次都小心翼翼,比做賊還謹慎。
偶爾,還能看見嚴元照杵著柺杖在一旁放風……啊不,應該是監工。
武少康的心病
晝比夜長了許多的夏天,天剛麻麻亮時,也不過四五點。
嚴國強趁著天空已然灰濛,悉悉索索地起床,躡手躡腳地打著赤腳,擰著自己的腳涼鞋出了竹樓。
昨晚嚴澈入睡前,趁大家都睡下後,一如平日地稀釋好了一缸水在院子裡,嚴國強的任務就是將那一缸水替換下來,把“真”的背上雞冠山。
其實老爺子也沒出什麼太高明的辦法,不過就是借了祖宗們流傳下來的“遺言”的庇廕,將雞冠山的神奇“發揚光大”而已。
畢竟,早些輩人源源不斷地講述著雞冠山的種種神通神話那可是版本各異,個個都那麼匪夷所思,更是有流傳雞冠山是嚴氏一族的本源運脈,比之鄔子蕩的竹林更神奇的存在。
怎麼發揚光大?
哼哼,那碧汪汪的水的神奇之處,老爺子在嚴國強哥兒倆說出來後,再一聯想那枯木逢春,開花結果的橘子樹,以及大得離奇,堪比珍味的大蘿蔔,自然是能揣摩出一二三,那麼……將那水倒入雞冠山上的湖……會發生什麼神奇的效應呢?這樣會不會褻瀆了雞冠山呢?
嘿嘿,這些可就不是他老人家要想的了,就算真有什麼存在,那麼,就讓他來背這個罪名,也是與小輩兒們沒有干係的。他已經老了,小輩兒們還年輕啊……
因此,他老人家只是覺得為了保護嚴家小三兒不被發現,那就得運用非常人的手段,嗯,沒錯,即便科技在發達,在人們心中難免都還遺留著些許迷^信思想不是?
既然老輩子們都覺得雞冠山是嚴家人的仰仗之地,那麼,就算雞冠山的湖裡搞出點動靜,那應該也算不得什麼太突兀了吧?!
再說了,雞冠山雖說不大,內裡的神奇,他老爺子更是將信將疑帶著唏噓,遙想當年吃的那果子,不也是從雞冠山採回來的麼?嚴澈考上大學那年雞冠山的狀元花一夜開花的異象,不更是整個嚴家人親眼目睹的嗎?……這些幾乎是整個嚴家灣人都知道的秘密啊。
如今蔬菜大棚出的那事兒,再想到那次吃了那橘子和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