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嚴澈一頓,手裡的水果刀險些劃到了手指:“就是那個……”
“嗯,就是你心裡想的那個。”翟讓嘴角的譏諷更濃,嚴澈抿了抿嘴,沒問問題,他知道,翟讓不是那種撂半截話的人。
“蕭辛偐的老子蕭青山是蕭大帥的小兒子。”翟讓一個桃子吃完,話也就結了口,低頭和鍵盤戰鬥。
嚴澈看不清他的臉,他也沒看見嚴澈扭曲的臉。
次日。
蕭辛偐猶猶豫豫、欲語還休地回了鎮上銷假,順便也把春秋兄妹送去上學。
翟讓對蕭辛偐卻是的半眼也沒懶得瞟。
在聽說嚴國強他們要下地,藤子都也在其列後,好勝心鑽了出來,仗著自個兒比嚴澈“結實”,下地也絕對“一把好手”……死皮賴臉地跟著嚴國強去下地。
不過,還沒到晌午,嚴澈剛給圍牆根兒的刺兒藤噴了一圈水回來時,翟讓舉著兩隻滿是亮晶晶血泡的爪子,哭喪著臉回了霧戌山。
事後,在嚴澈憋笑,藤子都明目張膽的嘲笑下,三位老人“認真嚴肅”地安慰勸說,以及春秋兄妹完全“我鄙視你”的眼神下,翟讓不再去下地了……因為,他發現嚴家灣還有更好玩的。
比如:帶著嚴澈家那隻象雞又不象雞,名叫大膽的寵物,溜達轉悠去嚴家灣灣頭那個熱鬧的茶棚。
在這裡,翟讓覺得終於找到了屬於他的舞臺。
翟讓仰仗著一張膩死人不償命的嘴,在眾老人中謀得了一席之位,腆著臉問嚴兆林借來一把二胡,居然拉得有模有樣,得人交口稱讚。
咳嗯嗯……當然,首先要忽視他面上那詭異的遮了半張臉的“復古”大黑墨鏡,和那頂彷彿幾十年沒曾抖過灰塵的土褐色大氈帽的話,還真的是可圈可點的。
用翟讓的話來說:二胡的經典是什麼?哈,瞎子阿炳啊!
因此,多虧灣裡的婆姨們死活不說自家能做衣服,不然的話,估計翟讓如今穿的就該是舊時的長褂,而不是如今的服裝了。
雖然翟讓弄出的事叫人啼笑皆非時,卻也真真地娛樂了大眾,很快地,來嚴家灣的遊客就接受了這個明明很帥氣,卻又古靈精怪的年輕人。
對於這些,嚴澈欣然笑對。
因為在翟讓的“胡鬧”中,嚴澈又看到了那個久違的,真正由心開心笑著的翟讓。
這,不就是他留下翟讓的目的麼?
在老爺子詢問翟讓身份時,嚴澈也隱晦地告訴了一些給嚴元照。
老爺子想了想,覺得翟讓所作所為並不妨礙嚴家灣“發財”,也就放任翟讓在嚴家灣“胡鬧”,哪怕後來翟讓又鬧到鄔子蕩、柳家潭,大家都因為他是嚴澈的同學,都是大學生……而且年輕人確實還是很不錯的,除了腦子有點那啥之外,是一個絕對禮貌的陽光好青年。
驟然之間,一系列來自大家的縱容,“無差別襲擊”了翟讓,這下子,翟讓真的成了脫韁的野馬,骨子裡“五分鐘熱度”的性子更是發揮得淋漓精緻。
竄上跳下,如魚得水的翟讓,被大夥兒很快地接納了。
你看人家爽爽朗朗一個俊俏大男娃,一張嘴跟沾了蜜似的,走到哪甜到哪,你覺得還好拒絕這個“可憐的城裡娃”下鄉體驗麼?
只可惜。
沒過兩天,翟讓就惦記上那“比仙藥還靈驗”的蔬菜大棚,幾乎每天天一亮,就跟在下地幹活的人屁股後面——自打上次爪子出了水泡後,翟讓還真的就乖乖不去下地了,而是拐個彎,去蔬菜大棚拔草。
這下子,老爺子是真的冒煙了。
為啥?
好心辦壞事兒的翟讓確實進大棚拔草了,不過……翟讓拔的不是草,而是一棵棵剛種下的菜苗子,而且一拔一個準兒(?)。
看看地上那一堆前幾天才種下,如今已經“挺屍”的菜苗子,老爺子無語哽咽問蒼天,頓時之間,旁人彷彿看到老爺子那頭烏亮的黑髮裡,閃爍著一點一點的銀光。
不得已,老爺子這次是真的杵著柺杖……來了霧戌山,請求嚴澈“務必”照顧好了人家新來的客人,“千萬”不要讓遠道而來的客人累著苦著,“切記切記”,“一定一定”……不然,“拿你嗲試問”。
或許是翟讓這次真的明白做錯事了,還真的不去幫倒忙了。
再次迴歸茶棚,每日喜不滋滋兒地坐回了“民間樂手”,拉起了悽悽艾艾,幽幽怨怨的二胡調兒,再加上“由心而發”的情緒,導致每每來到嚴家灣茶棚的遊客聞之,也悄悄地暗地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