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不在清澈,而是帶著淡淡的腥與濁濁的紅。
次日。
已經步入平梁山的老道士突然發現晴朗的天空一片暗紅,太陽被遮得見不到光,天地間一片暗色。
老道士掐指一算,連忙帶著小道童往回走。
只不過,老道士回來之時,已經晚矣。
看著血紅的溪水,老道士很拍膝蓋,指著將軍“你你你”了半天,最後深深嘆息一聲道:“你們,這是惹大事了,壞大事了。”
將軍不解,認為老道士又再危言聳聽。
丟掉吃剩的魚骨頭,將軍冷冷地看著老道士,指著周圍正吃得歡快的一干將士,道:“且不談那幫刁民是否真有霍亂之心,單就我等將士為了國家出生入死,難道吃幾條魚也不成?”
老道士緘默:吃魚成,但你也不能屠村啊!
兩人話不投機,正準備分道揚鑣之時,異象突現。
燒水的大鐵鍋裡冒出了細小密集的水泡,天空黑雲開始積聚,大地開始搖晃撕扯……沒過多久,他們紮營所在地旁邊一座小山,彷彿瞬間被人推倒,噼裡啪啦,眾多山石開始如洩洪一般噴潑下來。
真的只是眨眼功夫,從見到鐵鍋裡水的異象到頃刻間大地歸於平靜,只是眨眼瞬間。
幾萬兵士不見了,幾千營帳不見了。
許久許久。
離營地較遠,靠近挽頭溪的一片新土鬆動,一隻手伸了出來。
接著,兩隻手伸了出來。
再接著,一個糊滿了泥土的腦袋伸了出來。
最後……一前一後,從泥土裡鑽出來兩個人。
那兩個人正是先前的老道士和他的徒弟小道童。
老道士看著這一片寂靜的新土,眼中掩藏不了的駭然之色,再轉向一旁同樣寂靜的嚴家灣時,駭然代替了愧疚。
“師傅。”小道童餘悸未平,眼中驚懼之色濃郁,不安地看著老道士。
“唉。”老道士淡淡搖頭,伸出沾滿泥濘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小道童的頭:“童兒,這就是因果,明白嗎?”
小道童望著老道士,眼中迷惑。
“罷了罷了。”老道士看著懵懂的徒弟,神色傷感:“童兒,你去找找,外面可有嚴氏一族的遺孤……務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