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話,每每看到藤子都伸手要抱她的時候,小嘴兒撅得老高,小手一背,挺著小小胸脯氣昂昂地不理睬。
嚴澈這次一夢居然被魘住了一夜一天。
所以他清醒過來時,已然是有一個黃昏時分。
也因此嚴澈在藤子都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喂他喝粥時,斷斷續續地聽說了昨晚的異象……嗯,當然是片面的異象。
嚴澈問藤子都灣裡人現在如何了。
藤子都眉頭也沒抬一下,專注地一邊喂嚴澈繼續喝粥,一邊悠悠地說:“還能怎麼樣?又沒真發生什麼事,當然是各回各家,吃飯睡覺暖被窩唄。”哪像我,虧了一口血不說,還勞心勞肺的伺候您,也不獎勵一下。
嚴澈微微蹙眉喝了一口藤子都遞過來的粥,擰著眉頭,開始大膽揣測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啊,對了,大膽自個兒回來了,你被魘住了的時候,大膽不知道怎麼昏死在你床前。”藤子都想起那病懨懨的大膽,眉頭也皺了起來。雖說不被大膽待見,啊不,不待見大膽,不過,怎麼說也是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不是?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啊?大膽怎麼了?”嚴澈一驚,猛地坐直身體,險些將不設防的藤子都手裡的粥碗打翻。
“哎喲,我的主子,您小心點兒成不?”虧得藤子都手快,一把扶住嚴澈不說,還快手地將粥碗運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再將嚴澈按回床上後,藤子都端起粥碗繼續餵食兒(……),瞟了一眼嚴澈的緊張神色,有些吃味。但是相對於“知情不報”的嚴重後果,藤子都一撇嘴,訕訕然道:“沒事兒,估計是被雷驚著了。”
“嗯?”嚴澈不太相信,依著大膽的名字,大膽就不會是被雷驚著的主兒。
藤子都聽見嚴澈的一個單音,心裡的鬱悶驟然加倍,隱隱地,透著一絲苦澀的抑悶,無論怎麼也舒緩不開,一點一滴的在心裡紮實,生根。
感覺到藤子都突然而來的安靜,嚴澈微微抬眼,只消一瞥,嚴澈選擇了忽視,心裡一些不好的記憶,再次被翻開,那些被嚴澈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忿忿再次一絲一縷的冒頭。
嚴澈說不清此刻對藤子都的感情,似乎還是那麼純粹的忿恨,似乎……在方才聽說藤子都為了來看他是不是出事才受傷時,嚴澈五味雜全的心緒不言而喻。
而此刻,藤子都非但沒有像以前那樣藉著“身體不舒服”,早早就去休息,甚至偷懶,反而主動端來熱粥,一勺一勺地喂著他……這樣的藤子都,是不對的,絕對不對絕對不是那個藤子都。
嚴澈撇開了頭,望著破損的竹窗外搖曳的竹葉,強迫地將心思轉到了“噩夢”上。
而藤子都在目睹嚴澈這樣的態度後,心中的委屈使得嘴唇一抿,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只是他卻挪不動腳步,邁不出這個門,仿若一旦邁出這個門,嚴澈就會將他小心翼翼建立起來的小親近打回原形。
於是。
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喂,一個人心思重重地吃。
房間內安靜下來,隱約地,還能聽見嚴國強補眠發出來的暢快鼾聲。
嚴家灣那一晚的可怖雷鳴,自然很快就被外人知曉。
嫉妒嚴家灣的好事之人便找著了碴兒,便拿鹿城大學食物中毒的事來舊聞重提,直指嚴家灣人作了大孽,老天爺要下雷劈了嚴家灣云云雲。
可這些事,除了與嚴家灣離得近的柳家潭聽到炸炸雷的聲響嚇了一跳外,其他村都相隔比較遠,雖然隱隱有聽見,卻不如傳聞中那麼“驚天地泣鬼神”。
而柳家潭在嚴家灣蔬菜大棚起來後,賺了不少錢,那可能自毀根基,跟著放關於嚴家灣的是非啊?
至於鄔子蕩,那可是嚴家灣系一根草繩上的螞蚱,即便是親身經歷那樣的恐慌,也不可能到處亂傳,那不等於自己斬斷自家的財路麼?
因此,即便是有好事之人加油添醋,唾沫亂飛的大侃特侃,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很快就被大家撩出來的另外一些新鮮事淹沒在茶餘飯後大雜燴裡。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但是嚴家灣和鄔子蕩人心裡還是心有餘悸,回想去當晚聽到的那個駭人的炸炸雷,難免心中升起抹不掉的懼意。
也因為這樣,嚴元照每次來霧戌山時,免不了一陣唉聲嘆氣,弄得嚴國強嚴國盛做賊心虛地想到了嚴澈的“高科技”——“是不是這個東西太好太寶貝,老天爺不幹了啊?!”
嚴元照再如何的活絡,自然也不知曉這邊內裡的情況,他老人家焦心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