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遂躺在床上讓老伴兒照料。
至於楊家的兒子,事後不單沒說回來看一下生養自己的老孃老子,最後直接換電話換房子,壓根連信兒也不跟家裡捎一個,氣得老楊太太每每提及都捶腿嚎啕,說是自己做了孽,老伴兒躺床上動彈不得,兒子成了變態,如今音訊全無,是生是死家人絲毫不知。
想著想著,趙翠花只覺得頭皮發麻。
自家小叔生得好,那是十里八村人都知道的。記得早前還有人打趣趙翠花,問道:“翠花啊,你說你家小叔那麼俊,又是名牌大學生,你們得給他找個什麼樣兒的婆姨才配得起啊?”
那時趙翠花也不介意,只是笑著說:“我哪兒知道?小叔已經算是城裡人了,怎麼可能還找鄉下婆姨?你們那點兒小心思就省省吧!”
如今仔仔細細回味,趙翠花是越琢磨脊背越發涼:可不是麼,老三那模樣兒……有幾個女人能配得上?難道真要去找個什麼電影明星?人家樂意跟著來這窮旮旯過日子麼?就算不找那漂亮的,窸窣平常一點兒的?一個婆姨家居然沒自家漢子生得俊……那說著,似乎……也不是個事兒吧?!
沒多久。
嚴江是真睡著了。
這下,反倒變成了趙翠花抓心腦肺,輾轉難眠,兜兜轉轉也就那麼一個問題——這可咋辦捏?老三到底該找個啥樣兒的婆姨才合適呢?總不能把老三真當閨女嫁出去吧?!哎喲……
第二天起來後。
一臉菜青,掛著兩個大黑眼圈的趙翠花剛一出房門,又看到跟在嚴澈屁股後面轉的藤子都……頓時“哎喲”一聲,覺得腦仁兒咋就這麼疼哩?!
正伸手等著嚴江過來攙扶的趙翠花,沒料到自己的聲兒不低,那頭傳來了比她聲音更高的驚呼。
“啊啊,三叔,三叔,快來看,好漂亮的黑鵝鵝,好漂亮的黑鵝鵝啊!”沈春拍著手掌,脆嫩尖銳的聲音從池塘方向傳來。
“有黑色的鵝嗎?”嚴家陵的聲音帶著質疑。
“那不就是嘛。”沈春稚聲稚氣中,帶著濃濃地不屑。
“我就沒見過黑色的鵝,那肯定不是鵝。”嚴家陵的語氣中明顯帶著慍怒,似乎被女生瞧不起,傷了他“男人的自尊”,果斷地拉沈秋下水:“沈秋,你說是不是?”
“……三,三叔一定知道。”過了片刻,沈秋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灣裡誰家的鵝跑過來了?”揪著嚴江胳膊的趙翠花聽到孩子們的爭論後,抬頭看著嚴江。
嚴江搖搖頭:“我記得灣裡這幾年都沒人養過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