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大志發現,瞳一郎要保護自己似的站在自己身前,他用沒有起伏的言調回復美聲的主人。
“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學生……我的朋友。”
對方把目光移到大志身上,那雙眼睛讀不出任何感情,彷彿漆黑的玻璃。
“聽說過你的緋聞了,杵島大志君。我是秀明館的學生會長伊集院。也是這個‘互助會’的聯營委員長,所以是這裡的負責人,也就是說,是有著決定你處分立場的人。”
這種壓倒民眾的壓迫感,也許和慎的存在感很像也說不定,只要他一出現,就會令人想拜倒服從,他就是有著這樣的力量的人。
“如果你把今天在這裡看到聽到的東西說出去的話,那會讓我很為難呢,你明白嗎?非常、非常地為難喲.杵島君。”
端正得有如機械的伊集院的臉上浮起讓人背脊發涼的殘忍微笑,那是猛禽類的笑容。大志被蠱惑般動彈不得,秀明館學生會長那長而優美的手臂向他伸去……在碰到喉嚨前被瞳一郎的手阻止住。
“你忘了規則嗎,伊集院?”
瞳一郎悠閒地笑著,收回手的伊集院回以豔麗的微笑。
“……多謝指教,你說得對,就按這裡的規則用遊戲來解決吧。過來吧,杵島大志君,好比審判異教徒的戰士一樣,這裡有兩位棋手要為你而戰了呢,而你的命運就掌握在勝者手上。換言之,你是要為潛入這裡吃些大苦頭呢,還是乖乖閉上嘴和柏木一起平安無事地回去呢?”
大廳裡面的牆壁旁邊準備了棋局。桌子上沒有放著普通的棋盤,取而代之的是掛在牆上的一塊比那大上三倍的棋盤。好像NHK的圍棋節目一樣,是方便觀眾看的講解棋盤。棋子上帶有磁鐵,可以吸附在棋盤上。下邊兩列是白子,上面是兩列黑子,服務的學生用椅子代替踏臺,登上去移動棋子。
所有的對局都中止了,在場的人都聚集在特別的棋盤旁邊,看來大家對這場棋賽和賭注的物件都充滿了極大興趣。
伊集院優雅地做出指示。
“那麼,我方的棋手——藤間,請就席。”
觀眾群中發出歡呼聲。一個穿著秀明館制服,下巴翹得高高的自大少年按照伊集院的指示坐到椅子上,眉間皺得緊緊的皺紋顯示出他的神經質。
“那麼,光德的學生會長大人,請為柏木珍重的友人做出最好的選擇。”
到底他有沒有搞清楚事態的發展啊?犬伏茫然地笑著,歪著頭問。
“最好的選擇?哪,我們帶的兩個人和藤間可不一樣,連棋術聯盟都沒進過,和生手沒兩樣啊。”
“所以我才說最好的選擇啊。”
“你這傢伙還是那麼壞心眼呢。”
啊哈哈!笑得爽爽朗朗的瞳一郎對著溫厚的學生會會長耳語了幾句話,犬伏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提出了一個名字。
“按本人的希望,我方棋手為柏木瞳一郎,只要是我們校的學生,誰都可以吧?”
又是一陣歡呼,這裡面是不是帶著惡意呢?大志也不清楚,但是為什麼身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柏木他沒下過國際象棋吧?”
“等、等一下,犬伏。你就不能選個象樣點的嗎?換個帶來的選手行不行?”
“挑來挑去的太麻煩了,而且柏木去玩才更刺激,更好玩嘛!”
這就是那位品行方正、溫厚篤實、成績優秀,又認真又努力、充滿人情味、獻身學生會、言出必行、深得人望、學生之模範,連老師都對他讚不絕口的學生會長所說出來的話。
“你有什麼可麻煩的哩?!這可關係到我的命運哩!求你了,換個人來哩!”
就算下跪求情犬伏也無動於衷,於是,最後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去的仍是瞳一郎。
身穿秀明館制服的學生在黑板上寫下光德4:6,秀明館1:3的記號。
“賠率是1:3對4:6,請各自押注。”伊集院宣佈道。
各校的學生會長紛紛要求在秀明館一方寫下記號與數字,光德這一邊則無人光顧,看來藤間有著相當的實力。
如果瞳一郎輸了,自己不但會被痛扁得不成人形,恐怕以後的人生也都將在暗無天日中渡過了,即使是大志也能清楚地做出這個預測來。早知會變成這樣,真不該上了霧峰的套啊!大志的腸子都悔青了。
“有沒有賭光德的人?這樣的話賭局無法成立。”伊集院道。
坐在棋手席上的瞳一郎應聲而答:“賭光德,十。另外申告秀明館學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