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渾身的鮮血都在一瞬間被逼出了心臟,灼灼的燃燒過了,沸騰過了,然後就冷卻了,凝滯了。
沒有力氣。
甚至在他撲倒在我身上時我居然還有一種別樣的期待……真傻!
我冷了太久,給我一點火光,我就啪啪的燃了起來。卻又在一瞬間發現,其實那火或許很炙熱,很溫暖,其實還是離得很遠。
只在夢裡。
“很可惜,我就是。”我回頭,戲謔的一笑:“怎麼?你嫌髒?”
他看著我,卻答非所問:“你的肌肉很漂亮,爆發力應該很強。應該是受過專門的鍛鍊。”
“嗯,我以前打過一段時間的拳。”
“你打過拳?怪不得……”他突然沉默下去,像是想到了什麼。
突然,他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陳緣,我叫你緣吧。”說著,唇角勾著一抹慵懶的笑,長長的手臂伸了過來,勾上我的肩膀。
“陳緣太生疏,我喜歡你,還是叫緣比較舒心。你就叫我羽,好不好?”
“唔。”我淡淡的應到。
他察覺到我的冷淡,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環著我的肩膀。
滿溫暖的,我想。突然有些想睡。
今晚太累了,耗盡了體力,半個身體還痠軟的痛著。特別是後面,似乎有些撕裂,精ye黏黏呼呼的粘在大腿上,很不舒服……
突然,“枕頭”移動了一下,我恍惚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真的睡著了。
“到了,緣。”他低低的喚醒我。
我轉頭看他,嗯了一聲。
原來他的手臂任由我枕了一路。見我直起身來,一臉平靜的將手收了回去。
我翻身下車,抬頭看了看街對面是怪物一樣被人改得面目全飛的房子,又轉過頭來看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我抬起手推了推僵硬的脖子,骨頭髮出咯咯的脆響。撇了撇嘴,說:“再見……我走了。”然後也不等他說什麼,轉身便走。
突然,我聽見身後一陣窸窣的衣料摩擦聲,然後聽見他喊:“緣!”
我回頭。
他靠在門邊,用那雙藍色眼睛靜靜的看著我。
眉毛又細又長,斜斜的挑進鬢裡,像把刀子。
他對我咧嘴一笑:“我以後能來找你嗎?”
我看著他,不說話。
我突然驚訝了……他耳朵是不是紅了?錯覺吧?
“好啊!隨你!”我也笑了笑,滿是輕浮:“來年錦找我吧,我在那上班。”
他楞了楞。
我轉頭,慢慢向街對面踱步而去。
幾秒鐘後我聽見車子啟動開走的聲音。
現在只是早上六點左右。
路上已經出現了稀稀朗朗的人群。有清潔工,有學生,有走票的上半族,還有推著小車出來買早點的小販。這個類似貧民區的地方,向來很熱鬧。
我在這種喧囂的熱鬧和那輛開走的房車揚起的尾氣中,觸控到一種相隔甚遠的距離。人和人可以在一瞬間貼的很近,也可以在一瞬間就形同陌路。
撇撇嘴,我繼續像個街頭混混一樣來回活動著我僵硬的脖子,身上的浴衣在一片正裝出行的人群裡顯得格外的滑稽和可笑。
我一步一步的走著,像爬一樣,穿過楚河漢界,穿過深夜的燈光,穿過黎明的曙色,湮沒在了漂浮的煙塵和眾生的喧囂裡。
我走路的姿勢,臉上的表情,以及風中的背影,我都看不見。
我只能看見那些稀稀朗朗的人群,他們會在看見我奇怪的裝束時露出詫異的表情,然後冷漠的轉過頭去,遺下少許輕蔑。
他們像鏡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