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本想對她說聲「謝謝」,可到最後也沒開口。其實他對李珍帶來的訊息並不是無動於衷,相反,他感到十分焦慮。只是,他還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露出這樣的情緒。
夜裡十點,張鐸回到家,原野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張澤走過去把書抽走,然後半跪在原野身前,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鑽進他的懷裡,將他抱緊。原野任他抱著。感覺勒在腰間的力量不斷增強,表情不由凝重起來。
簡單的唇齒相依迅速升級為激情的交流,張鐸的手頗為熟練地解開原野的睡衣,指尖流連在他胸前顏色深淺不一的面板上,不斷摩掌。這是他留下的印跡,也許會與原野相伴一生。。。。。。
咕嘰、咕嘰、咕嘰。。。。。。
突如其來的奇怪聲響打斷了張鐸的動作。他睜開眼,看到原野臉上的羞澀。
「你晚上沒吃東西?」居然會餓到肚子叫!
「我忘了。」原野尷尬地笑了笑。
「這也會忘?!」張鐸誇張地大叫了一聲,然後就丟下原野去了廚房。幾分鐘後,他將一碗泡麵擺到原野面前。
「只有這個了。」
「謝謝。」
端起熱氣騰騰的麵條,原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張鐸在一旁看著,眼神裡閃過難懂的情緒。
等原野吃完,他一邊收拾一邊不經意地說:「我明天要陪爸爸出趟遠門,大約去個十來天。」
「好。」
原野過於迅速的回答讓張鐸手上的動作滯了滯,只聽他接著問:「你會不會想我?」
「會。」
又是一樣,張鐸話音剛落,原野就給出了答案。怪異的氣氛陡增,原野先一步扛不住了,藉口刷牙逃出了客廳。
這晚,他們像發了情的野獸一般瘋狂地做愛,直到累得不能動彈。那感覺就像大難臨頭時,兩人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粉飾太平。
第二天,原野頂著一對熊貓眼去了公司,兩條腿更是誇張到多走幾步就會一直打晃。
上司歐慶林見他精神不濟的樣子,以為他的傷病還未痊癒,還勸他回去多休幾天。而杜凱則是一臉的瞭然,好像昨晚他就躲在屋外偷聽一樣。
「旅行是個幌子,老頭們想借機撮合張鐸和那女生。」午餐的時候,杜凱像幽靈似的溜到原野身後,丟出這枚重磅炸彈。原野彷彿看見自己的身體碎成一片一片的,散落在四面八方。
「喂!」發現原野兩眼發直,杜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回過神來,原野低下頭,說了聲:「謝謝。」
「別誤會,我雖然和李珍在交往,但不代表我會改變立場。」坐到原野對面,杜凱低聲說:「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
聽到這話,原野雙肩一抖,笑了出來。
見他如此反應,杜凱突然茅塞頓開地說:「其實是我多慮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沒對張鐸認真!」原野沒有回答,只是笑得更加厲害。
「難怪你知道張鐸接近你的原因也不生氣,現在看他被父親抓去跟女人相親也無動於衷。你跟張鐸在一起,只是隨便玩玩吧?」杜凱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沒錯。
不過,原野實在沒有興趣跟他討論這些,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同事,他立刻端著餐盤湊了過去,把杜凱甩在了身後。
六天,張鐸走了六天,原野和他失去聯絡也有整整六天了。期間張鐸沒有給他發過一條簡訊,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原野固執地等著,強迫自己不去主動聯絡他,把這當成一種分手練習。他努力適應,堅決不讓自己看上去太悲慘。雖然他常常會守著電話失神,或在夜半驚醒,以為自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這些症狀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加重,等到第十天,原野開始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他記得這感覺,徐佑林離開他時也曾出現過。
就在這個時候,一年一度的醫藥產品推廣交流大會召開了。這是全國性的大會,幾乎所有的醫藥產品供貨商和大小醫院的採購部門都會參加。作為東勝製藥的銷售核心力量,原野自然不能缺席。
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他就跟同事一起去了召開大會的城市。
有工作可忙,個人的事就顧不上了,原野覺得有種類似解脫的輕鬆。
可惜,這份輕鬆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會議期間,他遇上了徐佑林。
徐佑林是作為院方代表來參會的,他所在的醫院正是東勝製藥這次計劃開發的新客戶之一。雖然原野早有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