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的賬,在剛剛又多了一筆。”
隨後莫君黎輕嘆了口氣,語氣放柔了一些,“夏,我不是都說了要你安分一點,別去多管閒事。莫仁杰不是憑你一人能搞定的對手,他詭計多端,我跟他交鋒了這麼多年,都沒能除掉他。你這樣,真的很讓我擔心……”
“不讓我多管閒事,你這算什麼?”夏宇軒打斷他。
“……這是我莫家的家事。”莫君黎頓了頓說。
“你拿我當外人?”夏宇軒繼續看著他。
“沒有。”莫君黎答得直接,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將還剩下半截的香菸丟進了大海里,“該說是,我真的有點怕,夏。你知道的,我是個自負的男人,我討厭有事物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但是接下來,一切都是未知數,也就是說……”
莫君黎停了一下,嚴肅地望向夏宇軒的眼睛。
“我沒辦法保證,你若是隨我去了,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夏宇軒沒有說話。
“所以聽我的話,別來趟這趟渾水。待會船靠岸了就回香港去,等到倫敦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回去找你,帶你去國外定居,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樣。你喜歡海,就去一個靠海的城市。喜歡小孩,就領養一個孩子。或者,兩個,三個,都隨便你。”
“她知道麼?”夏宇軒反問。
“知道。”莫君黎說,頭一次沒有迴避伊莉娜的問題,“她不惜製造假情報將我騙回巴黎,就是希望我不要插手此事。她告訴我有人不打算讓我繼續活著。在我來倫敦之前她哭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說服我。有時候,人會突然想明白很多事情,不捨得,也要捨得。”
“她其實很愛你。”夏宇軒說。
“我比你更清楚這一點。”莫君黎啞然而笑,抬手撩起幾縷夏宇軒被海風吹散的長髮,繞在指尖,“可是啊,我發現自己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一個暗戀我又不肯坦率承認的傢伙帶走了。雖然他不愛聽話,不會討人歡心,有尖尖的爪子,伶牙利齒,又渾身帶刺。跟他在一起,總讓我有一種事物不在自己掌控中的危機感,讓我焦躁不安,亂了分寸。”
“……”夏宇軒呆呆地怔住了。
“但我還是,這輩子都栽在他身上了。”莫君黎說,自嘲地笑了笑,“用愛情償還一個人對你的恩情是很愚蠢的,我現在想通,是不是有點晚?”
“……”夏宇軒依然怔怔的,然後,他突然笑了。
笑得很大聲,笑得莫君黎一臉詫異地看向他,笑得連海風似乎都受到了感染。
“沒錯,太晚了!”夏宇軒很大聲地說,“莫君黎,你這個愚蠢、自私、擅作主張的混蛋!”
“……”莫君黎的表情看上去有點無辜。
“跟你說勞資不過是順帶搭乘了你的船而已,莫仁杰是不是莫家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找他是也有一筆賬要跟他算,你敢攔著我我現在就劫了你的船!愛回香港你自己游回去!”
“我剛剛說了……”
“所以我說你蠢!一個人的勝算大還是兩個人?”
“……”
沉默,良久莫君黎搖頭笑了,“大概……從認識你之後就變的越來越蠢了。”
他抬起頭,銳光匯聚的眼睛看向夏宇軒。一如當年,他對他立下絕不背叛的誓約時,那位目光霸道的,眼裡燃燒著仇恨的黑色火焰的帝王。不過此時此刻,已經不是那時候。他慶幸他還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的二十年光陰,早已成為比血緣更深的羈絆。
“那麼,我現在鄭重地邀請你,跟我一起走。我的Sword,我的夏。”
“錯了!才不是‘你的Sword,你的夏’。”夏宇軒認真地糾正他,伸手擺正莫君黎的臉龐,“而是你是我的,是‘我的君黎’。你再惹我生氣,我就休了你!”
“……呵。”
莫君黎的嘴角,緩緩地揚起一抹略帶無奈而寵溺的笑容。
“好,我錯了。不是我的夏,而是——你的君黎。”
誘惑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安凡皺了皺眉頭,睜開了眼睛。
燈光是敞亮的,雪白的牆壁好像警局的監齤禁室,密閉的沒有窗戶的房間給人的第一感覺有點壓抑。因為看不到外面,所以安凡不清楚他被K帶到了什麼地方。下床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手腳都是自由的沒有被綁住,身體也沒有不適的感覺。
看樣子K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從這裡逃跑?
被人小瞧的感覺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