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凡也自嘲的笑起來:“所以直到今天,你才真正的看到我。”
喻辰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漠然,紀凡刻意避開他的眼睛,望向床:“你先在這間房裡休息吧,大半夜的把你吵醒,我很過意不去,其實不想在這時候打擾你,辦事的人太不謹慎了,別擔心,老人家被照顧的很好。”
見喻辰人沒有回應自己,紀凡笑笑,沒做打擾的離開,直到關門聲響起,才有聲音從喻辰人的喉嚨裡逸出。
“傻子。”喻辰人說,沒有表情,無憐無嘲。
飛機降落後,正是晌午,春天的陽光帶著懶洋洋的溫度,出了機艙,迎面吹起一陣風,帶著微微的涼意,辛夷樓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幼時站在海邊,很美好的感覺,類似幸福。
開了手機,如常的響個不停,其中殷瓊的佔了不少,都是在昨天和今天打進來的,殷瓊說的只會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辛夷樓跳開了殷瓊的訊息去看其它訊息。
殷瓊的電話又火急火燎的插了進來,辛夷樓沉著臉接聽了,殷瓊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識抬舉?
“辛老闆,你在哪?”殷瓊的聲音透著從未有過的焦急。
“機場,剛回來。”
殷瓊頓時就嚎起來:“你可回來了!喻辰人被人帶走了!”
辛夷樓頓了下,臉上閃過慌亂,說得話卻沉穩不絮:“帶走?不管他去了哪,我都能把他帶回來。”
“其實,你我的初識並不是巧合,在那場慈善拍賣之前,紀凡找上了我,給我一筆錢要我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有趣,就答應了,昨天晚上,喻辰人就被他的人接走了。”
辛夷樓的臉陰羈的可怖:“喻辰人沒有反抗?”
“他的爺爺被帶走了,他是不會反抗的。”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殷瓊不去理會辛夷樓話裡的深意:“你快安排人把喻辰人接回來吧,紀凡這次是真的打算魚死網破了。”
“魚死網破?就憑紀凡那個老頭?”辛夷樓冷笑起來,“你算叛變?”
“我沒有收紀凡的錢,從始至終,我沒有站在他那邊,我做這些,只是覺得有趣。”
“那現在呢?是不是我的人和紀凡的人起了衝突的場面會更有趣?”
“現在已經無關乎有趣,如果喻辰人對你真得無關緊要,那他跟著紀凡也真是個不錯的歸宿。”
“只要有那個聾啞老頭,那個賤人不管對方是誰都會跟著走!那種賤人不配有歸宿!”辛夷樓吐字陰狠有力,臉上是陰森森的笑。
何蘇看著老闆,那叫一個心驚膽顫。
殷瓊似乎是冷笑了一聲:“如果喻辰人在你心中真的只是個那樣的人,那我這通電話確實是多餘了。”
辛夷樓掛了電話,撥通張鑫的號碼,叫張鑫查出紀凡現所處的地址,叫上能打的過去。
何蘇聽到了張鑫的名字,兩個耳朵都快立起來了,從老闆的話中,不難推測出出了事,何蘇一下就想到張鑫被人打得渾身是血的躺地上,頓時感到乏力,絕對不可以再發生那樣的事:“老闆,讓我跟您去。”
辛夷樓看了何蘇一眼,沒說話,所以不算拒絕。
張鑫沒費什麼功夫就查出了紀凡現在的位置,看上去他根本就無心藏匿,直覺告訴張鑫,這次可能真得出大婁子,一點都不避諱,明顯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理。
紀凡今年四十四歲,也是個挺響的人物,做事向來求穩,如今一怒為男顏,居然做出這樣瘋狂不要命的事,可見情深註定不壽,張鑫雖然嘆息,沒有絲毫心軟的召集人手。
喻辰人站在窗邊,看著樓下黑壓壓的人群。
陽光透過玻璃打在他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暗影,高挺的鼻樑陰影被拉伸,縱然他的眼神漠然沒有情緒,此情此景,依然使得他有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感傷。
“他回來了?”喻辰人垂目望著樓下,問道。
即使沒指名道姓,彼此還是心知肚明他是誰,紀凡“嗯”了聲。
喻辰人轉過臉,紀凡感到窒息,照耀萬物的陽光,浮在他的臉上,失去了流動感,淪為塵埃,眼前的這個人,第一眼看到,就被念在心尖,時光無法退卻這種近乎瘋狂而炙熱的情感,紀凡不知道會不會有明天,倘若沒有,若真有來生,是否還會記得,前世,有這樣讓自己記掛的人。
紀凡沒有控制,也控制不住的環住對方的腰,帶著顫抖地吻住了喻辰人的唇。
喻辰人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感覺到了紀凡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