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點顫音,像是同一位要好的朋友有了聯絡:“辰人,你的爺爺在我手裡,很安全。”
對方語氣再溫柔,在喻辰人聽來也是魔音入耳,喻辰人努力不洩漏底氣不足:“你倒底是誰?!”
“紀凡。”對方說。
“?”鬼才知道紀凡是誰,喻辰人近乎崩潰的吼叫著:“你倒底想幹嘛?!”
對方“呵呵”的笑起來:“你已經忘了我。”
說的話很溫和,沒有一點不滿。
“你倒底想做什麼!我的爺爺呢?”喻辰人被對方莫名其妙的話語弄的煩躁,只想問出爺爺在哪。
“你來見我吧,我很想你。”紀凡說。
是龍潭還是虎穴,喻辰人顧不上想,再不濟,也就是另一個辛夷樓,聽到對方要求見面,喻辰人倒不怕了,平靜的問:“你在哪?”
“公寓樓下,我派的人在等你,你會認出他的。”
出了樓道,一個男人靠在車門邊,看見喻辰人走出來,拉動車門,喻辰人望向他,覺得眼熟,直到他開口,喻辰人想起了他是誰,那個提出包車的司機,原來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巧合,更多的是刻意安排。
坐進車裡,喻辰人沒有問目的地在哪,司機也沒有說任何一句多餘的話。
直到開出繁華街道,駛向城西半山腰的別墅區時,喻辰人才開了口:“手機和錢包,也是你的老闆幫我弄回來的吧?”
“是的。”司機回答。
“還做了什麼?”
“很多。”
喻辰人沒再問話,司機也沒有多話,沉默的駛進了別墅。
遠遠便看見幾個人畢恭畢敬的站著,這場面,倒像是恭候。
喻辰人下了車,站在最前的男人對他發出了微笑,並不是自然的笑容,略帶拘謹,靦腆溫和的笑。
“就是你?”喻辰人問。
男人點了下頭:“我是紀凡。”
喻辰人皺了下眉毛,眼前看上去三十大幾歲的男人用爺爺威脅自己,自己卻沒有對他產生厭惡:“你的目的是什麼?”
“進屋聊會吧。”紀凡微笑著轉了□,指向後方。
進了屋,紀凡遣散了其餘的人,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了兩個人。
“還記得我嗎?”紀凡面相清俊儒雅,笑起來時眼角的笑紋使得他看上去溫和帶著靦腆。
喻辰人不是欺善怕惡,他是沒被人虐永遠都會讓人不爽的性格:“不記得。”
紀凡依舊笑得溫和,甚至帶著於年齡不符的青稚摸了下額角:“我猜也是,我曾是你的“客人”。”
喻辰人用眼角掃了他一眼:“我的“客人”太多。”
紀凡笑了笑,繞開這個話題:“你想離開辛夷樓的控制嗎?”
喻辰人這才認真的看他:“你混得比他好?”
紀凡搖了搖頭。
“趁他還沒回來之前,你還是讓一切歸於原樣比較好,否則,他不會放過你的。”
紀凡仍舊笑著,只是這時的笑看在喻辰人眼裡是嘲笑,喻辰人也笑了笑:“我清楚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對他來說我只是發洩品,不過他性格霸道,你公然搶他東西讓他丟了面子,他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就是前車之鑑。”
“我很清楚他的手段,既然已經做了,就有了準備,跟我離開這裡,還有你的爺爺。”這一次,紀凡沒有掩飾自己的眼神,望著喻辰人的雙眼裡透著熱切的溫度,“五年前,你第一次出書,我是你的第一批“客人”。”
“什麼時候讓我見爺爺?”喻辰人直接無視了人家的深情。
“就這兩天,等我安排妥了,我帶你們一起離開。”
“爺爺在誰手裡,我就聽誰的,只是你該很清楚,我不值得你得罪辛夷樓。”
“誰定義值得還是不值得,我只知道他對你不好,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你。”紀凡說著,手臂呈現出一個很怪異的姿勢,抬起,僵在空中,並沒有找到依託點放下。
喻辰人看著紀凡抬起欲伸向自己的手臂,冷冷地說:“難道你只是打算與我朝夕相對?”
“我不會強迫你的。”紀凡微微笑著,放下手臂。
“強迫?用在我這個爛人身上?”喻辰人自嘲的笑起來,“你應該是個商人吧,這做的是什麼買賣?不惜得罪辛夷樓帶我離開這裡,只為了讓我逃離辛夷樓?碰也不碰,摸也不摸,就這樣看著?那麼厭惡我的辛夷樓,也不會白白浪費資源,同是商人,差距怎麼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