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疏忽,令我們之間的關係變成這樣子,所以我只可咬緊牙關撐下去,把所有的痛苦當為懲罰。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大學最後的一年。這一年,是大學生活中最繁忙的一年,報告、論文,總是一大堆的壓到我們頭上,每天我都要待在各種案例之中,沒空回家,麥當勞那裡的工作,也早在升上大學三年級時辭去了。想來文迪也是如此吧?現在我們每天的見面時間不到三小時。
好不容易才把最後的報告交上,John等人把我拉到酒吧喝酒慶祝,喝到中途,南學長打電話來問候。那時我已有點醉意,聽到南學長的聲音,竟不能自控地哭起來,含糊地說著我和文迪之間的問題,更不停地灌酒,說到後來,我都不知自己說了什麼…
John見我哭到一塌胡塗,便說了一個真人笑話,隱約間,我好像聽到他說什麼強暴,什麼警察,什麼女朋友的…
強暴啊…好懷念那時的文迪啊…壞壞的,有點傻,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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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迪篇 44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相反,我很懦弱、很膽小,近乎於船頭怕鬼船尾怕賊。年少時的張狂、自信,全都是自卑的偽裝。不論是不安還是難過,我只會用囂張、嘲弄、冷傲或憤怒作掩飾,從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
到後來,淡泊取代了孤傲,當自己難過時、當自己有事發生時,我只懂擠出一個連自己也覺得難看的牽強笑容來自欺欺人,還是不願意正視問題。
正如,現在的我…
源於對過去的愧疚,所以對於葛雷的『要求』,我除了慌亂外,就是一層又一層的恐懼。「強暴」一詞,對現在的葛雷而言,或者真的是一個笑話,對我來說,卻是潘多拉的箱子,不能碰觸亦不能提及。
無視自身的懼意,更無視葛雷的彆扭,我單純地把葛雷視為一名酒鬼,細心安撫、溫柔哄慰。我強迫自己把葛雷的話當成醉語,我不斷告訴自己,葛雷無意要挖開傷口,我堅信只要一覺過後,明天一早,一切便會如常。
只是…我好像太少看葛雷的固執了。我不明白愛人為何要如此偏執於「強暴遊戲」這一件事上,我更抗拒這種如同有性無愛的交歡,而我最怕的,是從這場「遊戲」中,一直緊閉的血色門扉,會因此被開啟。
「不奉陪便算!以後你睡在沙發上,還有以後都別碰我!」
「你說真的?」
「走啊走啊!」
看著把臉埋到枕頭裡的葛雷,我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醉鬼最難纏了,不論什麼道理,他們都聽不入耳。還是讓葛雷先冷靜下來吧?一切,待葛雷清醒了再說。
轉過身,踏出二人相愛過無數次的睡房,隨後聽到的,是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哭得我心痛也心煩。功課,是無心再寫下去了,抽起一根又一根的香菸,讓全身沾染上濃烈的菸草味道,我的心不止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如潮水般波濤洶湧,煩躁感更是波瀾萬丈。
媽的!葛雷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待他不好嗎?我有待薄他、讓他難受嗎?沒有!我自問自己待他比待自己更好,把他捧在手心上呵護疼愛,讓他成為生命裡唯一的人!他要我只愛他、眼中只有他,他要我一生一世都瘋戀著他,我願意並一一辦到!那他還有什麼不滿了?
煩意轉化成滿腔的忿怒,在葛雷離開房間、冷眼相待時,更如同火上加油般,熊熊燃燒起來。他媽的!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開罪了他葛雷大人甚麼了?我為什麼要受到他的白眼?
媽的媽的媽的!
「對!我是混蛋!我就是大混蛋!我是那個曾經強暴你的超級大混蛋啊!你竟然叫一個曾經強暴你的人與你玩強暴遊戲?你是瘋了還是少根筋?」
「我瘋了,這答案可令你滿意嗎?既然一個是強姦犯一個是瘋子,為了大眾的安全,我們不如一起去死好了!」
比起我的怒吼,葛雷的反應更是驚人。從來不會動怒、只是嬌柔地向我撒嬌的他,今次竟然兇惡地反駁我,使我出現了一刻的語塞及惶意。
只是,驚惶只出現了一秒鐘,之後的我,不怒反笑地提議各種死的方法。我不相信葛雷會真心的想我們死,心地善良又柔順的小兔子,絕不喜歡在死亡的話題上打轉。
「我們一個是強姦犯一個是瘋子嘛,那就做到精盡人亡好不好?這樣就最適合了。」
葛雷!你現在存心要氣我嗎?你怎麼總要在「做愛」的話題上打轉?你把我視作什麼了?你又把自己視為什麼了?
砰的一聲,一手掃下茶几上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