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模特,不就是待價而沽麼?你想要擺架子抬身價,我這樣上趕著你大半年也儘夠了,到現在了還在擺臉色,也太不識趣了,跟著我,我總給你風風光光的,叫你在寧家也抬得起頭來就是了。’”
我沉默,他學著蕭佑那玩世不恭的口氣學得惟妙惟肖,彷彿這句話在他心裡過了無數次,寧寅淡淡笑道:“他們這類人都一樣,現在追著我,不過是圖新鮮罷了,虧我當初當了真……小蕪,道不同,不相謀。”說完又往車子走去,我一看不妙,將他拉住:“過來,我陪你去喝酒,你現在真不能開車,別亂來,你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吁了口氣,被我拉著往大堂建築旁邊的一家小小酒吧走了過去,進去點了些酒,我出來發簡訊給章令元,卻看到蕭佑呆呆站在路邊,看到我,點了點頭,低聲道:“你照顧好他,不要叫他喝太多了,點些酒精含量少的,到時候我給你謝禮。”
我吐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我都看不懂了。
蕭佑苦笑了聲:“算我自作自受吧。”又看了眼酒吧裡,揮手讓我進去:“章令元那邊我解釋,你去陪著他吧。”
然後走回樓裡,身影倒顯出幾分蕭瑟來。
☆、第70章
酒吧裡有著低低的音樂聲,這是個很有情調的酒吧,人不多,這山莊收費比較昂貴,來的人也不算多,出來玩還來喝酒的也少,我和寧寅倒是能靜靜坐下來聊一聊。
不過寧寅似乎滿腹惆悵,一邊喝酒一邊和我說話:“我爸前些天來找我,說是聽說我和蕭總有些交情,希望能促進某個合約,我和他說了我不過是個模特,幫不到他。隔天蕭佑就高高興興來告訴我,說他把那個工程給了我爸。”
我啞然,寧寅一反常態,話開始多起來:“你看他話一說一籮筐,是不是有些傻的樣子?生意場上很多人都以為他是花花公子,只會風月,沒什麼心計,最後栽了的人不少,我也就栽在這點上,以為他不懂感情,現在想來,心計深著呢,我現在頭上就貼著他的標籤,全公司的人都認為我是他的人——太子丹想讓荊軻刺秦,荊軻誇千里馬的肝好,太子丹就殺了那馬的肝給他吃,荊軻誇彈琴的美人手好看,太子直接切下那美女的手給他,這就是硬栽給你人情,你說我不是這意思,有用麼?那馬死了,手也接不回去了,你只有吃了這啞巴虧欠了他人情。現在他就這樣,我一開始又簽了太長時間的合約,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他就已經有了打算,之後我人情越欠越多,好的廣告代理,不需要你要求,自己會到你頭上……有從前的朋友求我辦什麼事,我就算沒開口,他也幫辦了,很多人時候來謝我我才知道,誰把他當傻子,遲早被他玩死……”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才好,似乎除了倒酒,說不出什麼來,寧寅忽然笑了下:“蕭蕪,現在想來,你當年勸我是對的,忍一忍,好好讀完書出來過點平靜日子,橫豎只欠寧家一家,無欲則剛,我為了儘快脫離寧家,急於求成,把把柄送到了別人手裡,由不得別人不利用。”
我看他眼圈通紅,竟似極傷心,安慰他道:“也沒有你想的那樣壞吧,興許他現在改好了?可能真的只是為了你好?”
寧寅冷笑了聲:“他和我耗著呢,估計在我身上吃了虧,要找補回來才行。”
我感覺到自己嘴拙,過了一會問:“要不,我讓蕭恪幫幫忙,給你和蕭佑說說情,讓你和天舟解約?”
寧寅笑了聲:“解約了又怎麼樣,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如今已洗不乾淨了,去哪裡都會碰上比這更噁心的事,如今蕭佑多少有些顧忌,不過是耗著罷了,又何必讓你為了我欠了蕭家人情?”
寧寅給我倒了杯酒:“其實你也是吧,什麼話都不說,那天章令元打電話問我知道不知道你當年到底為什麼忽然要脫離蕭家,你雖然看著脾氣軟綿綿的,其實外柔內剛,自己劃有距離,誰也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他還有些責怪我說這些年沒關心你,我還奇怪了,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說這個起來,今天又來這麼一出。”
我皺了眉:“令元這次回來是怪怪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蕭家現在一堆烏糟事……”
寧寅似笑非笑:“大家族腌臢事還少了?你好端端地又跑回去,自然是心軟你養父沒人照顧,但是現在他腿也好了,你之前都撇清了,現在還不趕緊繼續撇清?不曉得多少人鬥雞眼似的看著你呢。”
我嘆了口氣,自己也喝了杯酒,誰讓我偏偏喜歡蕭恪呢,這輩子都撇清不了了。
等到我們兩人都回住的房間的時候,酒意都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