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CT。”
林濤趕緊擺手,那副模樣終於讓老謝禁不住樂了出來,剛要再說什麼,病房裡進來了万俟,視線在兩人臉上一轉,然後關切的對住林濤,
“你還好嗎?我已經託人給這家醫院打過招呼了,你想要什麼儘管說。還有這兩天千萬別亂動,吃飯什麼的我在樓下餐廳訂好了按時給你送上來。”
謝之棠感謝她的細心,又等著她叮囑了林濤幾句,然後出來把自己的思路大致跟她說了一下,万俟點點頭,
“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詰夫那個女同學那邊,我會去登門拜訪一下,相信對方家長也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再有什麼,隨時找我。”
老謝點點頭,送她離開,又回來看了看林濤,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想著等事情都弄完接他出院回家。
謝之棠沒想到的是,等事發第三天他再去林濤病房的時候,赫然發現他已經自行出院了,臨床頭一天住進來的老太太看他來找林濤還熱情的搭話,
“那小夥子是你什麼人啊?人可真好,還幫我開啟水什麼的又陪我聊天…”
“呃…表弟。伯母,您知道他出院上哪兒去了嗎?”
“他不是你表弟嗎?你怎麼不知道?”
“…他是從老家過來他媽託我照顧他…現在的孩子您也知道,誰願意跟家裡人多說話啊。”
老太太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仔細想了下,
“他好像說,急著得去參加一個什麼考試…”
老謝心裡一動,
“什麼考試他說過嗎?”
“你容我想想啊…英語的。啊,好像是導遊考試,真上勁啊。”
老謝笑得露出滿嘴白牙,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您啊伯母。”
案子很快辦完了,盧詰夫也回到了家,看到林濤沒回來有些許的落寞,老謝看在眼裡,確認了林濤最近沒和他聯絡。四處尋找無果,想起也許他還需要複診,只好又找上了万俟。
万俟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見了面聽了他轉了八百個彎兒才說出來的請求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份封好的檔案袋遞給謝之棠,男人拿過來開啟瞄了一眼就又放回去,遲疑的,
“這個…你看過嗎?”
万俟搖搖頭,
“不過裡面大致是什麼我知道…”
嘆口氣,
“她只是叫我在合適的時候把這個給你…謝之棠,你真是一個有福的男人呢。”
謝之棠回到家,開啟檔案袋,裡面是盧疼疼手寫的東西,第一份是給林濤的,
‘…我不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看到這個,也許你永遠看不到,那麼,就當我寫的這些是自我感懷吧…
很多年以前,當我還在相信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就是一世締約的時候,看著我身邊的那個男人,也曾經暢想,歲月流逝,我和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是我天性使然,即使抱著最樂觀的估計,也只能想到,等人到中年,孩子展翅高飛,或許我倆都功成名就的時候,激情也會隨之淡漠。當然,這只是樂觀的估計,更現實的是,早在上述種種之前,我可能已經成為一個在事業和家庭之間找不好平衡點 ,庸碌的黃臉婆;而他,已經腦滿腸肥,整天把壓力掛在臉上而又絕不會從嘴裡講出來的平凡中年男人…
這種想象是令人沮喪的,但從某種角度來說,卻幾乎是不可逆的。離婚,是一個契機,最起碼,我的背後被裝上了發條──如果不去不斷的擰緊,就只能倒退,不單是我,還有我兒子…
再相見,時日無多,身心俱疲,卻訝異的發現,自己想象中的情景並沒有成為現實。或許男人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吧,想象中的鬆垮油膩並沒有出現在謝之棠身上。也許他身上也裝上了一個發條,甚至發動機,讓他看起來比之前更有精神,只是,他身邊的人,已經是你…
我承認這麼重新闖進他的生活是故意的,不單是因為我的病情,也是多年來一個人行走,真的想找個樹樁靠一下。謝之棠雖然不是很好的選擇,但也應該不會比別的更糟。只是,樹樁上還坐著你…
謝之棠的確自私、虛偽、為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如果你問他是不是一直都這樣,他一定會說,‘不是,是盧疼疼把我逼成這樣的!’──這點我很肯定,即使他當著我面兒這麼說我也只會笑笑。但你沒有問過他,即使我怎麼鼓動你也下不了決心去這樣問他,因為你善良。也正是因為你善良,所以才在我和他的角力中被忽視性的拿過來做炮灰,而你即使知道了,仍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