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棠幾乎是滿頭大汗的跑到醫院,先跟觀察室外留守的民景打個招呼,看著他離開,然後才瞪向那邊已經被包紮完的兒子,黑著臉,
“怎麼回事兒?學會跟人打架了?”
自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時腦袋都大了,開車過來的時候聯絡了一圈兒人先把事情壓了下去,所以跟過來的景察才能在看到他之後離開,不過孩子還是要教育的。
盧詰夫被他一喝,害怕的低下頭,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簡要的把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謝之棠聽後腦袋大了三圈兒──原來林濤走了之後也一直跟盧詰夫保持著聯絡,盧疼疼那房子就是他想辦法偽造證件租出去的(這點老謝自責自己怎麼早沒想起來,雖然房子是留給了孩子但是他沒到完全民事年齡根本不具備相應條件,之前是自己疏忽了),當然他們之間的來往是瞞住老謝的。新學期他們班上轉過來一個混混似的男生不斷的追求盧詰夫交往的女孩兒,但是女孩兒一直拒絕。今天本來盧詰夫下了補習班越好跟林濤吃飯,沒想到還沒碰面就被摸清了他生活規律那個男同學找了一幫人把他堵在了半道兒,幾句話不合就動起了手。對方人多勢眾,盧詰夫這邊正在捱打的時候林濤來了,見情勢不妙找了塊兒磚頭就過來了,打傷對方一人之後對方亮出了刀子…後來路人報了警,景察趕到之後那些人才跑掉,這倆因為都受了傷被直接送到了醫院。
謝之棠沈著臉,抿出深深的法令紋,
“景察找你做筆錄了沒有?”
“沒有…我說我是未成年人,未滿14週歲,沒有監護人在場我什麼都不會說…”
老謝冷笑,
“不錯啊,真不愧是你媽教出來的兒子啊!”
盧詰夫低下了頭,
“…你還是去看看林濤吧,他傷得比我重。不過我也提醒他了律師來之前可以什麼都不說。”
老謝氣得咬牙,
“我就是你‘指定’的那個律師是吧?!”
依盧詰夫的傷勢,完全可以回家靜養,但為了穩妥起見老謝還是把他留在了醫院,然後起身去急診病房。
林濤右上臂骨裂,身上被劃了幾刀傷勢不重,但因為腦震盪也被醫生留了下來觀察。老謝過去的時候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見他進來了林濤的第一反應是看向窗戶,
“別看了,這是四樓,跳下去還得麻煩人再給抬回來接骨。”
看他那反應心裡想笑的謝之棠臉上還是冷冰冰。
林濤被他戳破了心事,訥訥的開口,
“…我沒帶著詰夫打架,我過去的時候…”
謝之棠默默的把門關好,然後過來站到病床邊,開口就是罵,
“你看見他們打架不會報警啊?要不不會帶著盧詰夫跑啊?還抄板兒磚往上衝!盧詰夫練了那麼多年捱打挨習慣了,你這小身板兒經得住人家幾腳?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啊?要不是看你已經腦震盪了我還得抽你!”
林濤被他罵的直往被子裡縮,
“…那不是看詰夫捱打急紅了眼了嗎?我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提起他被簡單固定了的右臂看了看,繼續拉著臉,
“跟景察說什麼了嗎?”
“沒有。”
“那幾個人認識你嗎?想清楚了再回答。”
“不認識…肯定不認識。”
“盧詰夫那同學在裡面嗎?”
“…應該不在,他那同學什麼樣我遠遠見過一次,他不認識我,而且當時打架的看著都比詰夫大。”
老謝點點頭,
“記住,有人問你,就說你和詰夫不認識,你是路過見義勇為明白嗎?”
林濤愣愣的點點頭,有些受傷。被謝之棠看在眼裡嘆口氣自然的伸出手摸摸他的臉,
“如果你倆是認識的對方很容易把這事定性為鬥毆,畢竟你也傷了他們的人。如果你們是不認識的,我能更放開手腳搞死他們,明白嗎?”
林濤不傷心了,剛點頭,又眩暈得閉上了眼睛。
老謝手機響了,看看來電號碼,走到一邊去接,
“啊,X所長啊,對,現在的孩子真難管,嗯…抓到了?是嗎?都是多大的?好我知道了,麻煩您先把他們的戶籍按死,別讓那不上不下的臨時再改出生年月,對我就是這意思…嗯嗯,敢動我的人,反了他們了!…”
掛電話回頭看林濤傻呵呵的笑,知道他在為什麼樂,勉強繃住臉,
“傻樂什麼?是不是腦子也讓人打壞了?待會兒去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