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咱們家元楨那樣的都被我搞定了啊,『對我來說,世界上只有一個元楨,不管他是男是女,在遇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我想要的人。你要說我不顧慮他的意願,我只想說,如果我死纏爛打他還是不喜歡我,我便不會再強求……紀和不是我,他拿你沒辦法。』
杜尚宴的眉峰微微蹙起來,聽他繼續說下去,『遇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不容易,你問問自己,到底怎麼想。我是不太清楚你們的事,不過要是真喜歡,真的,別隨便放手。』
韓曄忽然低低笑起來,『或許是你嫌人家不夠好。沒辦法,娛樂圈這種……誰都說不準。』
杜尚宴的酒杯重重落在韓曄面前,『閉嘴。』
韓曄沒心思打趣他,自顧自轉過頭去,『再來一杯。』
韓曄說杜尚宴薄情寡性,倒是真的。
有些人就是天性涼薄,對人待物都是冷眼旁觀事不關己。這種人,就是要孤單一輩子的,沾了別人就是一種禍害,註定傷人心。就算在一起,到頭來要彼此遷就,而且於他們來說,別人的苦樂,總比不上自己的快活。傷不了自己,總是會把人弄得遍體鱗傷。
從小父母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吵,動起手來兩個人都沒有手軟過。他放學回家,起初還會縮在角落看他們拉扯,可是看得久了,再好的戲也乏味,索性關了房門不再看不再聽。而那對男女,也不把這個兒子放進過眼裡,他們的感情用錢堆起來,他們對兒子的感情,也用錢堆起來,鈔票就是他們和兒子的唯一聯絡。
杜尚宴的涼薄,他想過,是遺傳。
等他們出了意外死了,什麼話也沒留下,留下的也只有錢。
杜尚宴在醫院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斷了氣,形容慘得有些滲人。他卻只想著,他們看不過彼此一輩子,卻還是死在一起,真是諷刺。
可是喜歡這種東西又太過神奇,來得莫名,兩個人明明只是處過幾次,統共說了那麼些話,卻覺得有根線把彼此係住。在某個時候會忽然想起來,在看見的時候又會撲通撲通有些心跳加快的感覺,只是坐在一起,就覺得生命裡原來還有這樣滿足的事情。
一旦喜歡了就直覺地要去靠近,把自己一寸一寸貼在另一個人身上,不分毫釐。
可是誘惑太大,到頭來承受不起一旦破滅的那種可能。
兩個人再相愛,有一天只要有一個人厭倦,就會變成憎惡的糾纏。
他不希望這樣的結果。
太好的東西一旦得到,還在懷裡就會患得患失,何況是真的失去。不要,不愛,不擁有,就無所謂失去。
也許,他想,他比想象中,還要在意那個人。
『馬格,等下把修好的圖放到我桌上。』
馬格從一堆畫稿裡抬頭,神色疲憊,指指杜尚宴的桌子,『你出門忘記帶手機。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響,好像有什麼急事的樣子。』
杜尚宴剛從外面回來,摘了墨鏡,一看通話記錄,有韓曄的,有秦爾的,甚至還有甜甜的,十幾通電話,密密麻麻的。
撥了韓曄的號碼過去,『什麼事?』
『你總算接電話了!……你剛才幹嘛去了?』
拿起桌邊的雜誌隨手翻著,『衣服料子出了點問題,我找對方談了一下,怎麼?』
『……紀和不見了。』
手指剛勾起下一頁的角落就頓住了,聽韓曄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們早上的航班從美國回來,一下飛機人就不見了。蜜蜜著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給甜甜打電話……』
『蜜蜜是誰?』
『馮蜜,甜甜的妹妹,他們叫她小圓,紀和的助理。』
杜尚宴的手又動起來,翻過一頁書,『他不是第一次偷跑。』他和他吃飯那一次也是。
『問題是,紀和他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本來他們打算遲些再回來,可是紀和執意……』
『所以你們打我的電話找他?』
那頭韓曄沉默了會兒,接著說道,DU,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有些人一旦錯過,比將來失去還要令人痛心。
握電話的手收緊,杜尚宴沒再說話,直接掐了電話。
馬格抬頭,就看見才進來的人又急匆匆地出門,『哎,DU,你……』
去者頭也不回,馬格看他的背影,卻覺得他面上一定是緊張的神色,繃得有些緊的面部表情。
打手機還是機械的女聲,開車在路上兜了一圈又一圈,漫無目的的杜尚宴才覺得自己有些傻,紀和怎麼會跑到大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