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有些蒼白,頭髮睫毛上的水滴也順著臉頰滑下,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攢著。似乎想要握住那些已經不能握住的感情。
明晃晃的車燈,搖曳了一個戰慄的世界。
憐舞看清了那個雨裡的人。
【“吶,易慕之,我消失你怎麼辦?”】
【“等你,變成雨回來。”】
記憶的鐘聲,從心底的被遺忘的角落裡傳來,泛著濃厚的灰塵的味道。緊緊的抓住身邊人的手,閉上眼睛,不去看燈光下人的神情。
憐舞不能看,他不怕回憶,只是怕悲傷的事情。
車把那人的身影丟在了雨裡。
雨裡的人在車從它身邊過去的那一刻,慌亂的追尋那一摸熟悉的氣息,為什麼,這麼大的雨,也藏不起你的奶白色的氣息。為什麼,我可以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你離我而去的心情。慌亂的轉過身,望著從身邊過去的凱迪拉克。從易慕之嘴裡洩露的聲音“小舞?”
“憐……”還沒叫出口的名字。
“停車。”清冷的聲音響徹在這還沒散掉的溫情裡。細長的劉海遮住了那雙已經藏不住不情緒的桃花眼。只是蒼白的臉色,將主人的表情洩露無疑。緊緊抿著的唇,可是那兩個字,還是清楚的烙進了這沉悶的空氣裡。
“卿少?”駕駛座上的司機也感覺到了這空氣裡突然降下來的溫度,怯生生的問褚卿。
“停車。”聲音出現了不適宜的變化,憐舞的聲線有些不安的戰慄,拉住自己的手,都沒想過的自己竟然會握的那麼緊。可是自己的聲線,卻還是不能自己的含著不招痕跡的顫音。
“一定?”褚卿拉著的憐舞的手,用力,他不知道,這次如果放開,是不是還會回來。他不知道,憐舞說會回來的可行xing。就像褚卿一樣,說會讓他離開,可是自己卻完全沒有把握,可以讓自己看他躺在別人的懷裡。
“停車。”側著頭看著身邊的人,“我會回去。”——
和你回去。因為,我已經沒地方可去。
放開握著的手,臉色不自覺的陰冷“停車。”褚卿,把落空的手隨意的放在了沙發上。感受著皮革的冰涼,卻怎麼也賽不過心底的陰寒。
“褚卿……我……”顯而易見的不安,就這麼被他放開的手。恍惚的眼神,看看眼前的男人,有看看落空的手掌————
你是不是也要丟開我。
看著恍惚的人,一把拉過那雙冰冷的手掌,重新握在了他的手心——
這樣的你,怎麼才能讓我省心。
褚卿並不是想要剛開憐舞的手,只是生氣,生氣,為什麼見到這個人就會擾亂原有的平靜,為什麼,易慕之出現給你的震撼會這麼的大。為什麼,你想要掙開我的手,去他那裡。難道,我就不值得你留戀,不值得,你看一眼。雲憐舞,我寵你,不代表,我可以放任你去追尋過去。可是這些東西還沒來得及形成男人心底的怒氣的時候,就在少年慌亂的眼眸裡消失遁形。
溫暖的手掌,輕輕的撫摸上那雙沉淪了而無措的桃花眼。才剛剛觸碰到那份不安的時候,眼前的桃花眼,卻在一瞬間放大。當冰冷的唇吻上自己溫熱的唇的時候。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這樣為了撫慰褚卿的不安,而親吻。對於眼前的人,褚卿很清楚,越來越少對自己的要求,對於初次見面那樣虛無的吻,而現在,不在主動附上自己的唇。
“吶,褚卿,”冰涼的手掌捧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只有我去,他才會離開那裡。”憐舞少有的溫柔的語氣。又把頭湊上前去,輕輕的碰了碰褚卿的唇,就像乞求褚卿相信他的表情。“我說過,我別無地方可去。”
放開褚卿,轉過身,拉開車門。
踏進了那場等待他迴歸的雨裡。
倒刺薔薇花【父子】_ 第四十二章 三人一傘
被刻在骨骼裡的身影,緩緩的靠近。黑色的小西裝的外套緊緊的包裹著的身體。風雨裡,搖擺不定。燈光下,那妖豔的酒紅的發,狂舞在風裡。兩隻手揣在衣服的兜裡,簡單而隨意。可是誰都可以看清,少年身上的不安定因子的跳躍。黑色的衣領將少年的半個臉頰的都遮了起來。頭沒有抬起,沒有平時那樣驕傲的樣子,反而怎麼看都是一副不安的樣子。
一步一步,緩緩的靠近,易慕之的心臟,也像死掉的人一樣,漸漸的有了心跳。這種心臟復甦的感覺,卻讓易慕之感覺到深刻的不安。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為什麼以前的你,倔強的你幾乎都不踏進雨裡。如果不是你身邊那個緊緊摟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