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低聲道:“看屁看!”
白昂眼角彎的更厲害了,把頭湊過去,頓時一股更濃重的消毒水味道撲鼻而來,燻得張猛腦袋暈暈的,白昂溫熱的氣息撲到張猛的脖頸,道:“就是看屁。”
張猛的脖頸一麻,感覺脖根上的汗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他身子挺直,向後躲開,一隻手推著白昂的胸口,把他推開。
這次白昂輕而易舉就被推開了,看了一眼張猛,覺得把人逗得差不多了,就躺了下去,眼睛一閉,“剛才跟你開玩笑呢,住院費我找時間給你。”
畢竟他也沒做什麼好事,要不是把人逼急了,他也不會被砸,所以說,那一菸灰缸不是白挨的。
張猛瞪圓了眼,以為把錢還給自己就完事了?話說光只是承諾,誰知道這人什麼時候還錢,這年頭欠債的才是大爺,有本事現在就把兩千塊錢還回去呀!
見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果斷進入夢鄉,張猛狠狠刺了那人後背一眼,病房裡所有人都睡了,只剩張猛,誰都沒看見的,張猛突然就紅了眼眶,猛然站起身,抹了兩把眼淚,才一拐一拐,姿勢怪異地走了。
白昂第二天就功德圓滿地出院了,打車到頓爾希酒店把手續辦好,又回到他所在的公司,頭上頂著白花花的紗布招搖過市,特別醒目,一路上成功吸引無數眼球。
不過這麼多職員也就秘書小李才敢調侃兩句,“嘖嘖,白總,一夜不見,您可真精彩啊。”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板,毫無波動,眼睛迅速往白昂頭上遛了一圈後,便一副死人臉往前看。
白昂用眼角掃了他一眼,秘書小李高高的個子頓時很自覺地矮了一截,白昂左手一抬,示意小李跟著進來。
一進辦公室,白昂就問道:“那個自助學生的合同你拿過來。”
“哦。”
平板的語調,但辦事效率卻出奇的快,沒過十分鐘,那份合同就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白昂的辦公桌上。
小李全名叫李玉函,這名字起得頗有書香門第的感覺,其實小李的父母不過是菜市場買菜的,父親賭博成性,欠下一屁股債,他母親成日被毒打,後來受不了跟人跑了,他自己從家裡跑出來,當時才16歲,高中都沒念完。
白昂不是善男信女,之所以從好友那裡收留他,完全是因為這孩子話少不吵人,僱了他當秘書,也免去一堆亂七八糟的桃花,好在李玉函性格認真上進,從沒在工作上拖累他,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面癱。
白昂翻了兩下厚厚的合同,成功在一頁上找到一張照片,上面的人只有三歲多,傻乎乎,十分稚嫩的臉,正對著他天真的笑,依稀可以從眼角眉梢看出幾分張猛的模樣。
李玉函左邊眉毛不自覺輕輕一挑,白總笑的這麼淫…蕩,不會又有哪個男人要倒黴了吧……
男人。
沒錯,李玉函從一開始就知道白昂喜歡男人,就是再嬌媚可人的女人在面前,他們白總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事白昂也沒刻意瞞著,但總有一批又一批天真的女人以為自己可以把彎的掰直了。因此,作為秘書,李玉函從第一天任職起,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職責,那就是提他們老總擋住外面蜂擁而來前仆後繼的女人們,以及某些男人們。
誰叫他們老總一副雌雄難辨的模樣呢?
白昂突然抬頭,皺眉道:“李玉函,你想什麼呢?”
李秘書正經臉,“白總,你說什麼呢。”
白昂用手指輕敲桌面,“停下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李秘書很鬱卒,白昂體貼地為其解惑,猙獰一笑,“你想什麼都寫臉上了,下次想事情的時候帶個小鏡子照照。”
“……哦。”
李玉函僵著臉,非常不明白,明明自己是面癱啊,這些人都是怎麼看出來的……也許下次他確實應該帶個小鏡子瞅瞅?
再瞄兩眼白昂,李玉函想起那些被白總柔弱外表欺騙的一眾男人們,默默腦補了一下白昂把追求者幹…翻的場景,不禁哀嘆一聲,自從認識了白總,他就立刻改掉了以貌取人的壞毛病!
人一走,白昂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捂著嘴笑,眼睛直勾勾的看了照片好久,又看著款項一欄,上面足足有欠款六十多萬。
看了一會,白昂又開始笑,止都止不住。
同一時間,正在H大聽課的張猛,扭了扭屁股,奇怪啊,明明昨天買了痔瘡藥還親自抹了抹,今天早上都感覺差不多了,怎麼突然就發緊呢?
一會又開始惆悵,摸摸扁扁的荷包,痔瘡藥花去了最後一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