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蛇,直蜿蜒到那細白滑膩的脖頸。換做旁人,此情此景,只會讓人覺得可怖驚駭,可白昂卻不同,鮮豔的猩紅色和白皙如羊脂玉的面板相映襯,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之美,加上因為突如其來的一擊有些腦震盪,而有些怔忪的表情,那雙眼睛微微發直,又透著股懵懵懂懂的可愛。
看見美人,張猛老毛病犯了,臉頓時又紅成了蘋果,立刻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看見美色,差點就忘了剛才就是這個美人壓著自己進進出出!
打完又氣呼呼地瞪白昂。
白昂被砸的暈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視覺恢復後,立刻感覺到頭上熱辣辣的,一摸,好傢伙,一手的血!接著聽到“啪”一聲,那聲音響亮而形象,容不得白昂懷疑,明顯就是扇耳光的聲音。
只是,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白昂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頰,好好的,滑不溜秋,安安全全。
白昂此時終於恢復清醒,一抬頭便看見張猛紅著眼睛兇狠地瞪自己,右臉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紅色巴掌印。
白昂嚇了一跳,“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非得自殘?
怎麼了?
這個禽獸居然敢問他怎麼了!
張猛鬱悶地想撞牆,一字一句咬著牙道:“我殺了你!”
這倒提醒了白昂,他又摸了下額頭,確定剛才看到的血不是幻覺,他把沾著血的右手伸過去,虛弱道:“血……”
張猛痛心疾首道:“才這麼個小傷……”
話音未落,就見白昂臉色頓時一片煞白,氣若游絲,張猛一驚,壞了,不是真把人砸死了吧……趕忙一拐一拐地把白昂接住,防止他摔倒在地上,到時候不是被砸死而是摔死,張猛就更冤了。
這次輪到張猛了,他急道:“你怎麼了?”
白昂靠在高大的張猛懷裡,本就白皙的膚色如今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粉嫩紅潤的雙唇如今也是蒼白一片,“我……我暈血……”
說完,漂亮的腦袋一歪,暈了。
什麼?
暈血?!
我XX你祖宗!!
當初上老子的時候老子大出血,你倒是暈一個試試啊!
但是不管張猛怎麼逮著白昂的肩膀瘋狂地搖晃,懷裡的人就是死死閉著眼睛沒有醒。張猛心下一沉,這貨不會不是在逃避責任怕他打擊報復而裝暈,其實是真的被自己砸暈了吧,但是看著那個方才大出血,現在卻已然止血的傷口,張猛森森的蛋疼了——
不會……真的……暈血吧?
H市立醫院。
張猛鬱卒地數著手裡的鈔票,他剛才從附近的BL銀行取出了幾乎所有存款,兩千塊,看個破病要兩千塊,他接下來的伙食全部交代進去了,張猛看著對他微笑的小護士,似乎看到了他接下來飢不果腹的悲催生活。
珍而重之地數了兩遍,張猛臊的臉紅,“能不能便宜點?”
小護士笑容頓時一僵,上下掃了下張猛,張猛侷促地站直了,讓自己接受檢閱。
小護士嘴角一歪,甜美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道:“你要講價就去菜市場,我們這兒是醫院!兩千塊,一分不能少,除非你不看病了!”
張猛反而不害臊了,一言不發地把錢遞進視窗 ,小護士鐵青著臉把條子仍到視窗下面,好像張猛欠了她錢似的。
習慣了……
張猛把條子折了兩下放進兜裡,習慣了,他告訴自己,這種事情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在不斷上演,彷彿他從出生就欠了這個世界一屁股債。如今,不過是又一場同樣的戲碼。
只是心裡仍舊會不舒服,他始終無法做到麻木。
回到病房,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頭上包著一層層慘白的紗布,把鬆軟的短髮壓得變了形,但依然不減那張臉的精緻漂亮。
張猛木著臉走過去。
白昂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你打的。”
張猛木著臉。
白昂咧嘴一笑,“住院費你付了?”
張猛狠狠瞪過去。
白昂輕輕往身後一靠,“我想吃火龍果,你幫我買點。”
張猛“嚯”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隨即似乎是動作太大扯到某個傷處,“嘶”一聲冷汗冒了下來,重又坐下,再抬頭,就見白昂正挑著眉毛揶揄地看著他。
白昂伸出修長的食指放在嘴唇上,眉眼輕笑,“噓——”
晚上,病房裡大多病人都已經睡下。
張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