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牌子,是谷元恆平常最喜歡抽的。
我想起來了,我頭昏腦脹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看見桌面上的煙盒和火柴,隨手拿起來就倒了一根。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是那麼流暢,彷彿我一直都有吸菸。
隔了六年,依舊沒有生疏。
奇怪,谷元恆跑哪裡了?他不可能會把自己的煙盒忘在桌面上。
猛然想起上次的事件,我嚇得趕快戳滅了煙,換下睡衣,隨手撈了件襯衫就往樓頂跑。
當我跑上樓頂時,通往樓頂的鐵門是加鐵鏈鎖上的。
我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真傻,我居然會想他可能又跑來自殺。
這個門上了兩層鎖,除非他有鑰匙,不然就是撞也撞不開。
可是我好傻,還在擔心他會不會自殺……
我無力的坐在樓梯上,兩手插進發絲。
他那種爛人,死掉算了!
我站起來,一腳踢在鐵門上,巨大的響聲震得我耳朵都有點發麻。
討厭討厭死!
我狠狠的再踢了兩腳,鐵門微微晃動了一下,牆邊篩落了一些刷粉。
「喂,你幹嘛啊!」樓下有人探頭大嚷,「踢什麼踢啊,你在毀壞公物你知不知道!要罰錢的!」
我隨口罵了一句髒話,慢慢踱步下樓時,還瞪了那多事的傢伙一眼。
「呵,你還倔呢!小心我告你!」
「告就告,死雞公!」
我心情正不好,如果想打架我絕對奉陪!
那人背後的女人拚命小聲勸說,拉著男人進了屋,大門在我眼前掩上。
「沒種的鱉!」
我罵了一句,一腳踹在他家門上,馬上聽見裡面嚷嚷了兩聲又安靜了下來。
這個世道,果真是人善被人欺。
我滿心不高興的回到屋裡,谷元恆的煙盒還擺在桌面上,沒有動過。
我盯著那煙盒好一會,腦海中馬上浮現出谷元恆坐在沙發上吸菸的樣子。我甩甩頭,怎麼會突然想起呢?我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又想起這是谷元恆最常坐的地方,愣了一下,猛然站起來。
我走進廚房,拉開冰箱,裡面空空如也。搬家後一直忘記充實冰箱,可是因為種種煩心的事情,我老是忘了這件事。
就趁現在出去買吧。
我拿了錢,在街上晃了大概蠻久了,因為沒戴錶,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蹭出來的。
說是買菜,手裡半點東西都沒有。
我看著街上行走的人,眼光不停地搜尋著某個熟悉的身影。
其實想也不可能,這大街上要自殺還跳不死人呢,除非他想撞車。
我莫名奇妙的笑起來,路過的行人紛紛回頭看。
八成把我當神經病了。
吁了一口氣,心情平穩了些,我打定主意去買菜。他願意自殺就自殺吧,我憑什麼管他。
我加快腳步向最近的菜市場走去,不甚留意路邊小巷間似乎有人在吵架。
夾在兩棟大樓間的小巷只有兩人寬,陽光都照不進去,我只能朦朧的看見兩條人影推動手臂,似乎在打架。這種事我見多了,不想管,邁開腳步繼續走。
「……不要!」
震怒不清的聲音從耳邊飄過。
是谷元恆。
我很肯定沒聽錯,我轉身向聲音的來源走去,就在那漆黑的小巷中。
兩人聽見我走進的聲音,同時轉頭看向我。
谷元恆手中拿著一個黃色信封,似乎要塞進嶽文遄的懷裡。而嶽文遄兩手推讓,似乎不肯收下。兩人看著我,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樣。信封從兩人間滑落在地上。
我撿起來,塞進嶽文遄的懷裡。
「幹嘛,他給你的東西,你怎麼不收下。」
不知是因為我的口氣特別冷,還是我的表情特別冷,谷元恆盯著我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嶽文遄拿著那信封像端了個燙手的山芋頭,看向谷元恆,突然塞到他手中。
「這是我給你的,請你收下吧。」說完,他居然臉色尷尬的穿過我,向街道外走。
我和谷元恆同時一人捉住他的一隻手,硬把他揪住。
谷元恆不等我開口問,就把那信封塞回給他。
「我不要!」
嶽文遄又要把東西塞回來,我一把劫過,有些生氣的問:「你們在這裡推來推去是幹什麼?」
兩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