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只有儘快回泰國去,讓符大師兄幫著養養,看能不能恢復如初。
小甜甜拉著我的手:“小師妹,我真擔心你,可是我必須跟著這個姓肖的殘廢走。我不在,你要好好的啊?”
我讓小甜甜放心,我說:“甜師姐不用擔心,小瑩知道照顧好自己的。”
小甜甜又說,只要把牙牙養好了,就會盡快帶著他回來的。
陰槐木的墜子,也暫時給我帶走了。
這樣一來,我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接下來的兩天,我幾乎不吃不喝不睡,偶爾迷迷糊糊,只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心臟時而猛跳,時而沉緩。
到了第三天早上,我起來對鏡子一看,幾乎嚇了一大跳。
鏡子裡那個女人,好像不是我曾經認識的自己。
我不但臉色灰白,整個人也似乎瘦了一圈。
我洗了個澡,發現自己瘦的可見肋骨,曾經暴增的上圍,短短兩天已經縮水不少。
我翻出曾經的舊T恤和牛仔褲,重新紮起了馬尾,踏上我的板鞋。
認識燕少的半年後,林小瑩又回到了那個簡簡單單的女人,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不是女孩子了。
我聽聞養鬼的人,小鬼一旦離開,所有賦予你的東西都將被收回去。
我還會失去什麼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燕少,失去了陰沉木,失去了雜種,失去了牙牙……
哪怕萬貫家財,我也一貧如洗。
我給陸妍打了電話,她告訴我下午董事會的人都會來。
我又給阿青打電話,問燕少今天會不會到集團。
阿青說:“我哥躺了一年,所以還在醫生的建議下做復健,醫生建議他復健一個療程再來集團。所以他應該不會過來的。”
我說這就好,雖然知道我連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他了,心裡未免還是空落的。
但理智告訴我,這樣就最好。
我趁著還早,匆匆去了建築公司。
小齊和柳細細都知道了我要辭職的訊息,她們兩人都震驚不已,問我為什麼。
我說:“我身體不太好,醫生建議我要休養一段時間,所以建築公司的事情,我可能就承擔不下來了。”
小齊嚇得捏住我的手,哆哆嗦嗦地問我:“小瑩,你……你該不會是得了什麼……什麼不治之症了吧?”
我一愣:“有這麼像?”
小齊跟著柳細細一起猛點頭。
我汗……暴瘦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絕症的訊號吧。
不過這種低劣的謊言我還是不會撒的,我就好聲安慰她們倆,說我沒事,就是有點內分泌失調,腸胃失調,神經失調……總而言之哪兒都失調,所以才要靜養調理。
我吩咐她們倆出去,然後就開始整理我的辦公室,也曾經是阿冰的辦公室。
我要儘量把我和燕少當初寫寫畫畫的東西全都銷燬,不能留一點曾經的記憶點。
還好碎紙機質量不錯,我看著嘩啦啦碎成渣渣的檔案紙,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正把這些東西全都塞到垃圾袋裡,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隨口答道:“進來。”
門立即就被推開了。
緊接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帶著戾氣傳來:“汪漣冰你幹什麼不接電話!”
這聲音如雷轟頂,瞬間就把我劈在了當場。
我有些僵硬地,有些機械的回頭,看著貿然進入這間辦公室的男人……
阿青說他在復健,他不會來的。
阿青還說過會盡量拖著他的。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來了,為什麼他這麼毫無預料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讓我沒有絲毫的防備的,見到了他。
燕少也看著我。
我看到他是一副完全震驚的樣子,他起碼有兩秒鐘,呆站在原地,和我對視著。期間他的唇嚅動了好幾次,最終才張開,問我道:“你是誰……”
你是誰?
你是誰……
這是多麼好的開場白啊。
我手裡還捏著一團廢紙,我也開口,聲音飄忽得自己都聽不清,我說:“我是林小瑩……”
燕少一怔,然後他居然很順溜地回答:“我知道。我是問,汪漣冰呢?”
這完全沒有上下連貫性的對話,簡直讓我風中凌亂。
如果不算上上週四晚上的對話,這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