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了磅空的大弟子,所以才會有那些法術。
那些陣法,煉煞煉魂的法子,其實都和磅空是一脈傳承的……
燕少有些憐憫地看著腳下這個瘋狂的女妖精。
他問她:“你這樣做,得到了什麼,又為了什麼?”
田紙菸尖利的大笑:“哈哈,我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你到現在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很可笑麼……正因為我什麼都得不到,所以才要做這些事,不是嗎?”
她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燕少:“我得不到,所以誰也別想得到。”
燕少微微嘆氣。
“那麼,做這些事的後果,你也肯定也是想過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藤蔓的尾端已經化成了利刃。
燕少說:“本來想慢慢折磨你致死,不過這麼多年,想必你自己也把自己折磨得夠嗆,我就一刀給你個痛快吧。”
小甜甜抱著我,愈發抖得厲害。
我看到她唇色慘白,雙眼之中盡是絕望。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既然甜甜和田紙菸其實是同一個人,那麼如果燕少殺了田紙菸,小甜甜還會存在麼?
剛剛這般想著,那頭燕少的刀已經落下。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有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從我們眼前掠過。
刀刃沒入身體的聲音,隨著一聲悶哼同時傳來。
時間在那一刻,停滯了一秒。
然後我們聽到田紙菸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甜甜的身子也抖得愈加厲害。
我看到兩行淚從甜甜的眼裡流下,她看著前方,無聲地抽泣起來。
田紙菸的哭聲也跟著一同傳來:“琉璃——”
我心中震撼,難以言喻。
是琉璃,那個白色的影子是琉璃……
琉璃竟然為田紙菸擋了燕少的那一刀。
田紙菸哭喊著:“琉璃,你不是被我囚住了麼?你是怎麼掙脫了過來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幹?”
隨著她的哭聲,甜甜也開始嗚咽出聲。
琉璃趴在田紙菸的身上,他用雙手撐著地面,吃力卻面帶微笑地看著滿臉疤痕的女子:“妖精,其實當初和尚……不是讓人來滅掉你,你的另一半身在他手上……他要滅你,不是輕而易舉……他、他只是想把你勸回去……替你淨化你身上的戾氣……否則的話,他又怎麼會在甜甜身上下護身咒,保護她的安全……”
田紙菸怔怔地,看著近在她眼前的琉璃。
燕少站在他們面前,也沒有再做任何的舉動。
琉璃繼續道:“你的那件武器……指骨鞭……和尚,還把他的小指骨取下來……替你裝上了……本想等你回去,作禮物給你……不信,不信你問甜甜……”
田紙菸茫然地搖了一下頭,看向了抱著我的小甜甜。
“他是說謊,是不是?”她依然被藤蔓捆綁,動彈不了,只掙扎著抬起身子,“他是騙人的,對不對?怪老頭不會那樣做……我求了他那麼久……他也不願給我零星半點……琉璃說謊的是不是?”
小甜甜流著淚,什麼也沒說,只是從腰間緩緩取下了那根由人手指骨做成的鞭子,放到了地上。
把末尾那一截細小的骨頭,給田紙菸看。
田紙菸只看了一眼,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磅空!磅空!你為何總幹這般陰差陽錯的事!你為何從不許人隻言片語!你為何總要他人為你等待!”
她笑了好長一陣子。
整個怪異的聲音都在山谷裡迴盪著。
末了,她停歇了一下,突然間抓住了琉璃的肩膀。
“琉璃?琉璃?”
我感覺到抱著我的甜甜的身子,緊繃了起來。
我也極力想去看琉璃,然而小甜甜卻先哭喊了起來:“琉璃他已經走啦——”
我吃驚,竟然差點從地上坐起來。
燕少深深皺著眉頭,看著已經無聲無息趴在田紙菸身上的男子。
他的那一刀,是致命的一刀,大約凝聚了所有的妖煞之力。
而琉璃一聲不響,擋在了田紙菸的面前。
他臨死前,一直都在為別人說情,分毫沒有為自己說過半個字。
近午的陽光照射在他銀色的髮絲之上,閃著醉人的光澤……
我想其實我見他的次數,真是屈指可數,短短的三次,便陰陽相隔。
而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