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馬阿姨對於秦總的黑歷史,真是堅持不懈的曝光啊。
結束這頓飯,我送他回家。
在後排座上,他突然整個人靠向了我。
他開口,嘴裡的酒氣滿溢車內狹小的空間,他的聲音很醉很不清晰地突然問我:“小瑩,你剛剛不是要跟我分手吧……”
我一驚。
我轉頭看著他,然而還沒反應過來,他滾燙的嘴唇突然在我臉頰上印了一下。
然後他的頭重重地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說:“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我再看他,他已經閉上了眼,醉了過去。他沒再說一句話,上樓的時候,是劉一香的兩個小工把他扶上去的。
我安頓好他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匆匆忙忙回到家裡。剛一開門,就嗅到了一大股奇怪的氣味,好像什麼東西爆炸後的餘味。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點燈都沒開,但餐桌上卻點有蠟燭。
我幾乎找不到燕少在哪裡,去按開關,一邊驚悚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一次失敗的廚房修行。”燕少的聲音從露臺那邊傳來,我看他坐在一把藤編椅子上,看著窗外,“對不起,我把微波爐弄炸了……然後電線短路,我修了半天,好像搞得越來越糟……所以……”
我看著餐桌上閃亮的蠟燭和豐盛的晚餐:“所以你一直沒吃東西嗎?”
燕少回過頭來:“所以我還是叫了外賣。”
我:“……”
所以燕少的廚藝,根本是不用期待的,他還給我保留著這個完整的屋子,已經是恩賜了。
然後他又說:“是的,我沒吃。不過你不用內疚,是我自己沒胃口。你已經吃了吧?”
我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夾菜,我說:“沒有的事,我也沒吃什麼,就等著回家和你一起吃大餐呢。”
燕少緩緩走過來,坐到我對面,用一種特別不相信我的眼神看著我。
我還真沒說謊,劉一香那裡,我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只喝了一肚子的飲料。
燕少審視了我些許時候,然後他才也拿起筷子,和我一同吃起來。他給我夾菜:“這個魚肚很脆的,你嚐嚐。”
我吃過以後,當然要大加讚賞了。看著我狼吞虎嚥的樣子,燕少的臉色就終於一點點回暖了,也開始和我說笑了。
吃過飯,他很主動地說:“沒有燈,就不用洗碗了吧?你收到水槽裡,明天白天我來洗。”
我有些吃驚:“你明天還不去集團嗎?”
燕少微微點頭:“是的。不過沒事,我也在電腦上處理緊急事務。”
我遲疑了一下,這才對他說道:“我很想鄭重地對秦月天提出分手,可是他好像……故意不給我機會。不過,最遲明天,無論如何我也會說出來了。我絕對,不會,再和他拖著了。”
燕少沒有回答我的話。
等我把碗收拾了出來的時候,他又站在露臺上。
我走過去,問他不休息了嗎?
他卻只回答了我一句話。
“從你這裡,可以看得到集團的大樓。”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燕少又繼續道:“如果我告訴你,當初集團大樓的燈光控制,是我讓改裝的,你信不信?”
我呆住了。
燕少的聲音從無邊黑暗蔓延過來:“我讓工裝部改裝的,這事情是汪漣冰做的,但是秦月天也有參與。不過我沒有來得及去編寫這個程式,要讓大樓寫什麼樣的字,我一直沒想好,我要怎麼表達我的感情,隱晦的還是直白熱烈的,我一直沒想好……沒想到秦月天比我先做到了。”
我走過去,牽了牽他的衣角。
我說,明天我去集團,會直接約秦月天在五樓咖啡廳談這件事。或者在什麼地方遇見,我就在什麼地方說。
燕少依然沒有動。
他說:“我在你這裡,看著我自己的集團大樓,出現你的名字,出現我愛你三個字,然後……是我最好朋友的名字……”
他說:“這種感覺,像是做夢一樣。說不清是憤怒,說不清是恐懼,也說不清是悲傷……林小瑩你不用去和秦月天說分手的事了。這從一開始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不應該是你一個女人來承擔的。”
燕少回過臉來,我看到窗外城市的燈火,隱隱約約印出他側臉的輪廓,沉靜中暗藏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霸氣。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