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腕上戴著一串金光閃閃的手鍊。
這鏈子我之前也晃到過一眼,只覺得一個男人戴這種東西有點娘,也沒多想什麼,然而現在,我看到,隨著八點水的動作,這鏈子居然在月光下忽閃這詭異的精光,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密密匝匝的不斷溢流出來。
叫花子被八點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我感覺八點水不是在打人,簡直是在殺人。
他肆無忌憚,兇狠至極。
假如不是這叫花子也有詭異的話,我猜他的腦袋都已經被打成碎塊了。
叫花子哀嚎著,突然伸手掐住八點水的脖子,把他猛地一推,我正擔心叫花子反敗為勝,卻沒料到叫花子一得脫身,頭也不回的就往坡下逃,居然沒幾下就沒了人影。
八點水被他推到一塊大石頭上,整個背都裝得咚一下響。
我連忙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看他。
“你……你怎麼樣了?”我還沒走近就急忙問他。
八點水斜躺在大石頭上,因為劇烈的撞擊,口中都溢位血來,他一邊咳嗽著,又一邊對我笑,簡直讓人分不清他到底在咳還是在笑。
他眼鏡一邊的鏡片完全碎了,框架也歪了,看起來頗有些狼狽。但他的表情,無疑是很愉悅的,好像剛剛能毫無顧忌地去揍一個人,哪怕受點傷害也沒關係。
“妹妹,你在關心我嗎?”
他斜睨著我,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我本來還一臉焦急,聽到他這麼不甘寂寞地一句話,頓時有種想要碎掉他另一半鏡片的衝動。
但人家好歹救了我一命,於是我就蹲下來,關切地問他:“你沒事吧?你怎麼來的啊?”
八點水又咳了好幾口血,然後頗不以為意地用手臂擦了一下,這才告訴我,他當然是跟著我找過來的。
原來,八點水見我坐上三輪車跑掉後,也隨便叫了一輛,跟著我上了馬望坡。
半山上卻遇到我坐的那輛車下坡。
八點水一問,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往山那邊跑了,他一路跟過來,到處找,不知怎麼的就找到這兒來了。
一來就看到我正被一個瘋子按在懸崖上。
八點水沒意識到對方是想要把我扔到懸崖下面去,還以為人家想要砸暈我然後欲行不軌。
於是二話不說,先上前一頓胖揍。
沒想到那叫花子看著弱不禁風,反應還挺快,抗揍能力也挺強的。按照八點水的說法,平時能揍暈十個人的拳量,居然搞不定一個雞崽一樣的病夫。
非但如此,自己還光榮負傷。
我心想,八點水能揍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已經非常厲害了。
因為叫花子本身,好像就不是普通人類,搞不好,他就是自己口中所言的,被槐木精附身了的那家瘋兒子。
我就指著八點水手上那串鏈子,問他:“這是什麼啊,你打人的時候,亮閃閃的,看起來狂霸炫酷拽啊。”
八點水聽到我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舉起手腕,皓白的面板襯著那別緻的手鍊:“你說它亮了?”
我點頭。
八點水的神色就凝重了。
他冷冷的笑著,唇彎帶著令人發寒的色:“看來那傢伙有點邪門。”
我心裡發驚,忙問八點水為什麼這樣說。
八點水就告訴我。這串手鍊並不普通,它本身取材於一塊天外飛來的隕石精金,俗稱狗頭金。由於他自己五行缺金,當初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的。
求得之後,打造成了這條手鍊,然後送到寺廟裡,請活佛加持開光,因而具有一定護身驅邪的效用。
他給我展示他的護身符,我便看到,這手鍊是由一小片一小片圓形的薄金所鑲在一起的,每個圓片上刻有我看不懂的梵語,整個手鍊其實更像是紅金所制,有一種低調的霸氣。
八點水告訴我,別人說,這鏈子平時也就是條普通的金手鍊,只有在遇到陰邪比較重的東西的時候,才會發光,也會將活佛加持的法力釋放出來。
他對著鏈子左看右看:“以前我也不信這說法,不過聽你剛才這麼說,好像是有點邪乎啊?”
八點水又問我怎麼想到來這裡的。
我這種時候受驚過度,也編不出什麼理由來,本身心情也很糟糕,話還沒說,就先哭了起來。
這一哭把八點水驚得不輕,他連忙坐起來,一臉關懷地讓我別難過,慢慢說。
我就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