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燕少說:“你要看好阿青……”
燕少只默然點了點頭。
我們一行人下了地縫。
這地縫十分深邃黝黑,走了沒一會兒,便沒了任何光亮。
小少開啟手電,入目是凌亂不堪的石頭。
越往裡面越狹隘,也越崎嶇。
小少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在家裡蹲了十幾年的中二宅,他走起這爛路來居然駕輕就熟。
我和燕少本來就是靈體,根本不在乎走不走路的問題,燕少拉著我的手,我們完全都用飄的。
蔣河暢也還能行,只是苦了蔣欣琪和姓馬的。
走了不一會兒,蔣欣琪便先叫起苦來,說自己腳疼,要休息。
姓馬的有點胖,也氣喘吁吁地站在一旁喘氣。
小少冷笑了一聲:“想死的話,就死在這裡好了。”
蔣欣琪立即尖銳地叫道:“你什麼意思,什麼死不死的?我看跟你走才要死!”
小少什麼都不回,只看了看頭頂的岩石。
然後又輕蔑地看了看蔣欣琪,便又往前方走去。
蔣欣琪正要說什麼,一滴水突然滴在了她的腦門心上。
我現在是靈體,黑暗對我是無效的,我看的真切,是一滴水,從頭頂的岩石滴下來。
蔣欣琪抹了一下額頭,也抬頭往上看。
這一看,立刻又有幾滴水相繼滴了下來。
姓馬的和蔣河暢也發現了,正待說什麼,小少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這龍馬剛才已經改變了地質結構,應該有河流改道過來了。這裡岩石層淺,很快就要成河了……”
他這話說完,岩石之上已經下起了雨。
蔣河暢反應迅速,立即去拉蔣欣琪:“快!琪琪,快!”
蔣欣琪的頭髮這時候已經被打溼了,她也顧不上什麼累不累的了,趕忙爬起來,跟著我們跑起來。
我發現危機時刻來臨,蔣欣琪還是能跑的。
畢竟,她現在用的是我田徑健將的身體。
地縫之中沒一會兒已經是傾盆暴雨。
小少在亂石之中跳來跳去,偶爾也停下來等一下蔣欣琪等人。
我生平第一次不怕水淋,倒是看別人淋得很歡快。
跑了一會兒,入到了更深的地縫之中,滴水似乎小了一點,蔣欣琪立即又鬧著要休息。
小少惡狠狠地把她一拎:“休息?你沒聽到河流衝過來的聲音嗎?”
他這一說,我立即聽到,身後傳來轟隆隆的水流聲。
這聲音我熟悉,在南川的時候,堰塞湖爆發衝下來,就是這節奏。
蔣河暢也嚇到了,拉起蔣欣琪就狂奔起來,連姓馬的也抖著一身肥肉,邊跑邊喊:“等等我……你們……等等我……”
剛入地縫就是如此的狼狽,這情況大概誰都沒想到。
誰知道跑了沒多遠,身後河水的聲音就近了。
小少大喊一聲:“爬上去。”
這時候地縫之中已經十分寬敞了,地面到頭頂也有十來米了。小少就敏捷如同猴子,三下兩下攀爬上了旁邊的峭壁。
燕少放不下我的身體,只有去拖蔣欣琪,而蔣河暢也和姓馬的相互攙扶著,爬了上去。
剛剛爬到一半,腳下轟隆隆的河水就一洩而下。
姓馬地趴在岩石上,不斷擦著頭上不知是汗還是水,一直喘:“太、太特麼兇險了。”
小少白他一眼:“害怕就原路返回,這裡暫時只有天災沒有人禍,大師還是回去洩露天機吧。”
姓馬的已經知道小少不簡單了,此時連連搖頭:“不不不,小的還是……還是跟著大師的好……”
小少年紀幾乎被他小了一半,卻被他叫做大師,連我都差點忍不住笑起來。
接下來的路便變得十分艱難。
腳下是剛剛形成的暗河,兩邊的峭壁也很陡。
幸而的是,越往下,河流的水也越小,等到了一處分流的地方,我們看到分流中央竟然有塊空地。
小少等人淌水過去,便暫時在那裡休息。
小少閒來無事,又開始研究地圖。
我問他,龍馬在哪一邊呢?
小少皺著眉,看著河流,不說話。
沒想到這時候,那姓馬的也湊熱鬧,過來看地圖。他看了一下,立馬很篤定地說道:“往左邊!”
小少一驚,忙問姓馬的為什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