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並不是秦總唯一的助理。
當時我到銀禧,秦總應該從未吩咐過她來安排我的事情。
然而袁思思表姐偷偷搶走了別人的工作,並在帶我來的路上,一步步地給我埋下了雷。
我不相信艾麗她們會無緣無故地針對我,那些流言蜚語,都不是憑空生出來的……
甚至是艾麗最終來和我爭奪這個銷售冠軍,這背後說不定,也是有“軍師”的。因為艾麗在公司兩年,不可能不熟悉公司關於這方面的章程。
也不可能不知道秦總在對於原則和規章上的固執。
她敢來挑這個刺,很有可能,是因為自以為有“秦總的女人”在背後撐腰,可以不懼怕秦總的問責,而隨意踐踏我。
而公司裡,敢在外人面前營造自己是“秦總女人”形象的,除了袁思思,我想不到還有誰。
我的表姐袁思思……
她已經註定了是我的敵人。
並且是那種,會主動來進攻你,不看到你米分身碎骨,絕對不會罷休的死敵。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關於我的敵人避無可避的時候,我做出了一個非常挑釁的動作。
我把原本我一直呆呆看著前方的頭,稍稍往秦總那邊偏了一下。
秦總立刻敏銳地感覺到了。
他並沒有看到袁思思表姐,但是他感覺到了我的肢體語言。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
我只看著袁思思,看著她雙眼變得血紅……
那一刻,看著袁思思幾欲失去理智而扭曲的臉,我的臉色應該是冰冷的。
我和秦總走出售樓中心的時候,我看到汪總居然也來了。
看樣子,小米大鬧銀禧售樓部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集團了。
汪總遠遠地站在草坪上。一看到我和秦總,立刻快步朝我們走過來。
然而與此同時,一直跟著我後面的米競突然迎了上去。
汪總想要衝上來的時候,米競一下子撲上去,按住了汪總的手臂。他很吃力地推著汪總,順帶不知道在和汪總小聲說些什麼。
我有點驚奇,看樣子,汪總和米競是認識的?
汪總只是用一種有些偏執的眼神看著我和秦總,並不理會米競的勸說。
米競就伸手,一下子抱住汪總的頭,簡直就像是要去親吻汪總一樣,把嘴唇湊到他耳邊,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只是那姿態,*得像是一對情侶。
秦總見我一直看著他們,也站住了腳。
他聲音沉穩地問我:“要上去和他說話嗎?”
他口裡的“他”,指的是汪總。
我搖頭:“不,我要回家。”
我現在沒心情和任何人說話,我表面很冷靜,很麻木。
這恰恰是因為,我的內心已經找不到方向。
我不知道燕少會不會在家裡等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傷得怎麼樣了……
我更不知道我應該做點什麼。
事實上,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我是個累贅,如果不是為了幫我擋羅總的椅子,燕少不會過來。
如果不是為了幫我拿開小米的刀,他就不會被戒指所傷。
我傻,我真的傻。
早知道我就不要和艾麗爭那什麼勞什子冠軍,不要那十萬塊錢,我為什麼就忍不下那口氣呢?
都是我的錯……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秦總問我:“需要我送你上去嗎?”
他是關切的口吻,其實更帶了一絲請求的語氣。
我抬起頭來,有氣無力地說:“不用了……”
然而當我去開車門的時候,秦總按住了我的手。他的另一隻手,拿著紙巾來擦拭我的眼淚。
秦總的語氣裡,彷彿有一絲心痛:“對不起小瑩,讓你受委屈,我卻什麼沒做……”
我搖頭。
我想說我不是因為那些事情哭的。
我是因為害怕,我甚至害怕回家,我怕我上樓,見不到燕少,或者見到一個奄奄一息的燕少。
秦總不停替我抹著眼淚,他說:“小瑩,別哭了。其實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可是我和汪漣冰訂了約,不管你工作怎麼樣,我們都不能來插手。他沒有動,我也不能動。”
我想問,那麼秦總,袁思思幹了些什麼,你也都是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