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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大水很厲害,有些地段的堤壩更是千瘡百孔,幾乎是要重建,各地都缺少人手,以往河道附近的村子裡,總有壯勞力或者自願,或者被逼無奈,負責整修河道,但今年大部分村子都已經被淹沒,這些壯勞力出去找活養活家人都來不及,又怎麼有時間去幹活兒。
而沐延旭又因為全國大規模的災害,考慮免除徭役,若是這會兒為了這等事兒強迫百姓,怕是會引起混亂的。造反也許不至於,可消極怠工免不了。
如今就有幾處已經動手,可質量和速度都很差勁兒,如果到時候活做不完,倒黴的還是工部官員。此時此刻,到是越來越多的朝廷低階官吏,希望洛紅纓用俘虜做苦工的事情能定下來雖然俘虜的積極性肯定不高,但是用起來不必擔心引起民怨。
這還不算什麼,更為難的是大庸附近。
溪水的河道,被好多世家豪門給佔了,溪水是個好地方,青山綠水,背靠飛雲山,景色秀麗,難得還有溫泉是大庸大戶人家夏日避暑勝地。
一路上沿著溪河遊覽,到處都是世家子弟的別院,莊園,甚至還有比較大的宅子。這些宅子佔地面積極廣,又是精雕細琢,難免佔了河道,要是一家兩家的佔,到也算不上什麼,可家家戶戶,你佔我也佔溪河的河道想不窄也難!
當初沐七巡視河道的時候,瞧見這些房子,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京畿要地,居然也會鬧水災,這種情況下,只是鬧了一點兒水患,沒淹了大庸,已經是萬幸。
這些佔了河道的宅院自然要拆毀,可是這些能在這地方光明正大建宅子的,能是一般人 ?'…99down'這家是國公那家是侯爺,就連沐七······咳咳,和顧婉都有兩處宅子在河道附近。
是一個投到七王府門下的富商,靠著溫泉建了宅院,孝敬給沐七。
這種變相收保護費的事,在大慶朝很普遍,和二十一世紀招人怨不同,沐七要是不收,才容易讓人擔驚受怕,反正是各取所需他也用不著矯情。
沐七帶頭把佔了河道的宅子拆了一大半兒剩下的看王爺的面子,大部分也拆了可總有那麼幾家,往日裡享受慣了特權哪裡肯吃這個悶虧,各種託關係,找門路,賄賂負責測算的工部官員,就是希望保住自家的宅子。
這些對沐七來說,雖然不算是什麼大事兒,卻也瑣碎的讓人難免心煩。
他頭痛,回家難免表現出幾分,顧婉忍不住失笑:“何苦總盤算著要百姓們服徭役,既然萬歲說了要免除今年的徭役,那就免了,齊州勞力少,河堤沒人修,可外面不知有多少閒漢,找不到餬口的差事,四處亂混,不如出一筆銀子,僱人去修,也算是給老百姓添點兒進項。
沐七怔了怔,若有所思:“這到不是不行,不過,銀子哪裡出?戶部……我二哥那兒怕是不樂意拿錢的。”如今沐家老二管著戶部,他一向精明,對銀子看得緊,這種幾乎是不大必要,還很巨大的開銷,恐怕不會樂意出。
顧婉想了想,道:“齊東侯家的六郎不是破壞了堤壩,還為了不少世家大族的田產,毀了不少村舍,就讓他負責出錢修,朝廷派人監督,不許苛待幹活的勞力,還得厚待……乾脆就把那一段河堤包給他們,規定時限,如果修不好,再遇大水,淹了他們的田地,全是活該,朝廷還要治罪。”
“其它的河段,也可用佔河道的大戶人家的罰款,或者鼓動河道附近的世家和商戶捐贈,最好形成個制度,每一年都讓他們手裡漏出點兒,拿出來修河堤,反正河堤好了,他們也好,相信這些人都是聰明人,不會拒絕的。”
顧婉眨眨眼,或許她在後世看的,某些穿越文中提到法子可以借用,例如立碑揚名之類,朝廷頒發獎狀之類······
沐七伸掐了把自家媳婦嫩嫩的臉蛋:“我到沒想到,這是個法子,一會兒和大哥商量商量,看押不行。”
他身上的差事,一時半會兒卸不下來,每天步履匆匆,回家看看媳婦,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了一口半口的,就又入了宮。
主要也是沐延旭的身體狀況著實堪憂,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各種小毛病齊來,太醫都說,是早年虧了身子,沒有調養好,如今年紀大了,這才爆發,只能養,無法根治。
沐七心裡難過又擔心,只好自己主動分擔,希望大哥好好養養身
今日也一樣,和顧婉略說了幾句話,又走人,顧婉看著他的背影嘆氣,這人根本就是個閒不下來的,那一次京城大亂,他不止一次說,以後不忙這些,多陪陪自己,可事兒過去,說過的話,也讓他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