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運河,只擔心勞民傷財在,這才作罷,若用達瓦族俘虜做工,想必花費不多,也是好事一樁。”
信王面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聲音也清亮,不徐不疾,他身為皇上的弟弟,深受倚重,又在朝多年,勢力不小,他一開口,一時間,朝堂上眾說紛紜,卻都轉到怎麼處置達瓦族的俘虜上面,很少有人涉及到洛紅纓。
卻是也有人說,若是用俘虜做工,苛待俘虜,萬一達瓦族效仿,恐怕會生出事端。
沐延昭本來一直靜聽,他目前主要負責河工,到沒大關注和達瓦族談判的事,此時才挑眉道:“此事不必擔憂,我等與達瓦族開戰,防守為多,即使不順利,也不至於大敗,達瓦族又一向不留俘虜,咱們慶朝將士,也以被俘為恥辱,寧可戰死,也不願意受辱。”
他嘆了口氣,心道——如果真能開此先河,可用金銀換回俘虜,其實,到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以後若是交戰,被達瓦族的人俘虜的我軍將士,大約也會被當成珍貴財產,說不定能保全性命。
只是此言畢竟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否則,即使他是沐延昭,恐怕也要被政事堂一群老頭指著鼻子痛罵。
下面吵得不可開交,沐延旭輕輕敲了敲扶手,蹙眉道:“不要吵嚷,像什麼樣子,這是軍國大事,合該慎重,今日就到這裡,諸位回去好好商量。”
從宮裡出來,沐延昭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
其實,戰爭都勝利了,剩下的這些不過是細枝末節,多要點兒賠償,少要點兒賠償,甚至是那麼點兒俘虜怎麼處置,都算不得大事,主要是,此事若成,說不得會成為常例,將來十年百年,都會照此辦理,就由不得不慎重。
伸了個懶腰,活動了活動手腳,沐延昭剛想上車,就見齊東侯迎面走來——“七爺稍停一步。”
沐七挑眉:“聽說今日是貴府老太君九十大壽,侯爺不在家孝敬,怎麼有空來找我?”
齊東侯苦笑,這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即使心裡抱怨,面上卻還是要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來。
“我是來給七爺請罪的,家裡小輩不長進,口無遮攔,到讓七爺誤會,實在該死!”
☆、第二百五十章世情
齊東侯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他也沒辦法在前朝舊臣盡皆失勢的如今,在慶朝朝堂上站穩腳跟,雖說沒有多大的實權,卻很有幾分體面。
“我已經做主,把趙佑那小子送去衙門,若查明他果真有罪,我絕不敢包庇。”
沐七失笑,到底沒多說什麼,上車走人。
合該是齊東侯倒黴,其實趙佑平日不算是特別招人恨的,就是個普通紈絝子弟,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也喜歡在街上閒逛,偶爾調戲一把風塵女子,良家女子是不敢調戲的,溜溜鳥,逗逗狗,喝喝酒,聽聽書,吹捧吹捧戲子。
屬於小錯不斷,打錯不犯的人,很是有幾分小精明。
齊東侯幾個兒子裡面,便是包括襲爵的嫡長子在內,他也最喜歡老六趙佑,要不然,也不會幾個小兒子都沒安排差事,獨獨先給趙佑安排好,甚至還把自己的座駕送去讓兒子用。
趙佑在工部掛了個閒職,這次因為河工的事兒,算不上舉國動盪,可工部卻也人手緊缺,才輪到他去辦差。
想來把趙佑安排到齊州,齊東侯也是頗費思量,很是花費了力氣。
齊東侯的祖宅便在齊州,豐朝時候,齊州便有趙家食邑三千,那地方也算得上是趙家根基所在,哪怕到了今日,前朝的封賜多不作數,齊東侯也沒有臉面讓沐延旭加恩,如今的侯府,不過有個空頭爵位,封地食邑都不復存在。
但趙家在在齊州依舊勢力很大,門生故舊多如牛毛。便是齊州刺史,也要看趙家的臉色行事,估計就算比不上當初沐家在涯州的地位,卻也不至於相差太遠。
以齊東侯的想法。趙佑去了齊州,便是他自己沒本事,靠著家裡人庇護。混一些功勞,等回到京城,論功行賞,說不定能官升一級,再培養培養,磨一磨性子,將來給他尋一個清貴好看的。不用擔很多事兒的閒職,安安穩穩當個京官兒,面上也好看,以後也不至於離開京城,和侯府越來越疏遠。和其它沒襲爵的嫡子庶子一般,漸漸遠離上流社會。
侯府是沒有這個兒子的份兒,齊東侯自認是個好爹,當然要為兒子考慮。
他想的緣不錯,奈何沒想到,趙佑回了自家的地盤,讓人捧著順著,難免會舉止輕狂幾分,有時遭遇意外。這才招來禍患。
齊州接連半月大雨傾盆,河堤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