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紅纓也是剛下戰場,又逢親密手足死亡,再加上從陵園裡回家,心裡難受。點火就著,她又是女子,本不看重所謂的權勢,也不在乎得罪政事堂的人,這才有了那封讓滿朝文臣惱怒的奏疏!
其實不只是洛紅纓,連歐和與白玄清也這場風**及,只是歐和是沐家的老人,位高權重,白玄清世家子弟。又是唐家的女婿,別人輕易動不得。
只有洛紅纓,身為女子,被就被朝野文臣鄙薄,就如政事堂現任,便一向覺得女人只能呆在家中相夫教子。拋頭露面的事情,不該女人去做。
眾大臣彈劾洛紅纓任意妄為的摺子,都讓沐延旭攔下,直接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將領都沒有自主權,還怎麼打仗?
他這樣的說法,明顯就是要保洛紅纓了,畢竟,洛將軍是返京的途中,才下達一連串堪稱‘虐待俘虜’的命令的。
只是,沐延旭能把摺子壓下,卻不能堵住大臣們的口舌。
酒足飯飽,沐延昭不能在城外久留,直接把齊長關扔在酒樓的客房裡,叮囑掌櫃,這人醒了,讓他自去王府,便帶著顧婉,上車回家。
至於那位齊東侯府的六郎,他連看也未曾看一眼,趙佑目視沐延昭把媳婦扶上毛驢,自己也上了馬,慢慢悠悠地走遠,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著急火燎地回家報信兒去。
果然如沐延昭所料,沒過半日,大庸朝堂上,已是為了洛紅纓不知會朝廷,擅自勒索達瓦族的事兒,鬧的不可開交。
沐延旭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聽著現任宰相鄒青,和一幫大臣在下面慷慨陳詞,漫不經心地品茶,臉上不喜不怒。只是隱隱帶了幾分病態的蒼白,顯然,他的身體狀況尚未完全恢復。
“皇上,老臣以為,雖說達瓦族與我朝乃為世仇,多次征戰,但我泱泱大國,豈能與其一般見識,只花費些許金銀,必能讓那等野蠻人感激涕零,安生下來……”鄒青說道。
他五十有八,卻絲毫不顯老態,眉長鼻高,一張國字臉,方方正正,卻是這個時代最適合大眾審美觀的面孔。
畢竟是世家出身,世家出來的人,無論男女,都有不俗容貌,一般除非基因變異,絕對出不了歪瓜裂棗,鄒青五十五歲便能拜相,也只比當年的劉衎差一點兒,多少也有這副好容貌的原因。
以鄒青為首的一幫大臣,立即隨聲附和。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鄒青看起來似乎不屑達瓦族,只以泱泱大國,該表示仁德為藉口,對達瓦族主張安撫。
但這不過是說的好聽,慶朝的確服員遼闊,富庶無比,絕非一個達瓦族能比,但草原蠻人驍勇善戰,且是逐水草而居,並無固定產業,所以無拘無束,即使吃了敗仗,恢復的也極快,這一次雖然洛紅纓大勝,慶朝大勝,可朝臣們只以為是僥倖,只希望藉著這次大勝,讓達瓦安穩幾年,並沒有奢望對方一蹶不振,老老實實地臣服。
前朝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大勝,水澤年輕時有一陣子好武,甚至到了窮兵黷武的地步,帶兵深入草原,甚至還俘獲了達瓦族的王,可也不過數年,蠻人就恢復元氣,再次寇邊。
這些大臣是擔心這一次把達瓦族得罪的太狠,等對方緩過勁兒,一旦報復,說不得會釀成大禍。那個桀驁,實在是兇名太盛。
對鄒青這些人來說,用區區一點兒金銀,換得和平,再合適不過,達瓦族貧瘠,即使慶朝勝利,把他們打趴下,又能如何?那地方環境惡劣,慶朝百姓根本無法生存,絕對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多方面計算,無論怎麼看,與其打仗,都是得不償失!
“鄒相爺所言,不大妥當,此戰既然是我慶朝勝利,哪有給對方金銀的道理?對方理當賠償我慶朝軍費才是。但洛紅纓行為也很不妥當,她畢竟是女子,見識短淺,只圖一時的痛快,不通告朝廷,擅自提出這般要求……臣擔心其使得達瓦族惱羞成怒,萬一對方狗急跳牆,又起戰端,豈不是害得百姓們再次捲入戰火……大戰過後,我等理當休養生息,所謂忘戰必危,好戰必亡。”
說這話的不是鄒青,而是刑部尚書**,顯然,他比鄒青更是在,說的都是心裡話。
此言一出,眾大臣也是議論紛紛。
沐延旭挑眉,“眾卿家可還有別的看法?”
“鄒相爺為國之心,臣弟可以理解,不過,臣弟卻不以為洛將軍的作為,有什麼不合理之處,我軍連番交戰,耗損物資甚多,讓達瓦族以財物牛馬交換俘虜,既可彌補戰爭所耗,又可削弱摩勒的實力,對方若不贖人,正好可用俘虜墾荒,萬歲前年便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