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身,待到都吸收完了,才吐出口氣,出門。
女人果然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愛美的。
顧婉本來沒想這麼早就開始護理肌膚,畢竟,小孩子的肌膚自愈能力強,太早保養,到也不好,只是後來見寶笙、寶琴兩個丫頭的面板蠟黃,手腳也粗糙,才買了一些保養品給她們試用,用過之後。效果然相當好,而且,只是保養了半個月,兩個小丫頭就幾乎脫胎換骨了,之後大半年沒再保養,面板然一點兒都沒有變差。
看來,隨身商店裡賣的東西。到還真沒有弄虛作假的,質量比各種國際名牌的化妝品都好,顧婉就乾脆自己也買了些高質量的用上。
——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女為悅己者容的本能反應!
趴在軟榻上,寶笙用柔軟的棉布替自家小娘子擦拭溼漉漉的頭髮,寶琴給她揉肩捏腿。
兩個小丫頭別看年紀小。手藝卻極好,不多時,舒服得顧婉便懶洋洋進入半睡眠狀態,迷迷糊糊地感嘆,小日子過得舒服啊!現在,自己雖說不似以前當侯府夫人時那樣,前呼後擁,大小丫頭幾十個,但相比而言,顧婉還是喜歡如今的生活。
上一世。雖然富貴,可侷限在小小後宅,生活幾十年如一日,寡淡如水,一個月。或許都見不到丈夫一面,一年說的話,有十幾句就算不錯,呆在偌大的,冰冷的宅院裡,每日彈琴作畫。也無人欣賞,唯一出門的機會,也不過是去廟裡燒香禮佛……
“啊……”
寶笙短促的喊聲,驚醒了顧婉,顧婉抬頭:“怎麼了?”
“是……七公子。”寶笙嚇得唰一聲,拉上厚重的窗簾,臉色通紅,哭笑不得地道,“七公子在岩石上坐著呢。”
顧婉眨眨眼,披散著頭髮便坐直了身子,寶笙和寶琴手忙腳亂地給她拿鞋,拿衣服,取首飾。
“別折騰了,這些首飾我現在哪裡能戴?”她年紀本就小,戴上一兩朵珠花還好,什麼鳳釵,步搖,如今都不能戴的,現在頭髮只剩下半截,那些漂亮的首飾,就更是隻能欣賞,無緣佩戴了。
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襟,穿上靴子,顧婉才坐在陽臺上,拉開窗簾,向外看去,就見沐延昭裹著一條藏青色的披風,坐在岩石上,要不是離得她的房間太近,藉著夜色掩映,估計都看不出他是一個人。
顧婉失笑:“好大膽,哪來的賊子?”
自家大哥沒有陪,也不是由吳管事帶領,這傢伙顯然是偷溜進來的!她實在沒想到,溫文爾雅,端方守禮的沐延昭,然會一個人孤身闖民宅!
顧婉一挑眉,回頭對寶笙道:“我這雅心閣的門戶,未免太鬆懈了些,你們記著,等下告誡咱們的護衛隊長一聲,要他注意……這一次進來的是沐延昭,下一次,萬一放進匪徒,那還了得!”
沐延昭站起身,笑道:“我可是偷香竊玉的雅賊,只是除了小娘子你,小生可沒興趣去竊旁人!”
顧婉搖頭,難得聽見沐延昭花言巧語——這傢伙花言巧語的時候,然還能做到一本正經,溫文爾雅,若是旁人從遠處看,大約只會以為,這人不過是說些問候天氣之類的尋常話語。
到也不用臉紅,顧婉的麵皮,從來是比沐延昭厚的,乾脆坐在陽臺上,拽下幾顆沐延昭送來的荔枝,給他扔下去:“你忙完了?怎麼不走正門?”
“我也想走正門,只可惜,‘惡犬’擋路!”
沐延昭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齒,他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就是笑容,一笑起來,連眼睛都在笑,無論是微笑,還是豪爽的大笑,都有其獨特的迷人之處,不像陽光那般刺目,如月光一般溫柔……真真是笑顏如花,無人能及。
“小美人雖好,奈何有一個凶神惡煞的哥哥,不得已,我也只能行這無禮之事,還望小娘子莫怪,莫怪!”
看著他的臉,聽著這人用極斯文的語氣,說出如此不著調的話,顧婉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能相信,平日行為舉止,無不君子的沐延昭,也有這樣的一面,只是,這傢伙把自家大哥比作惡犬,未免太可惡。
調笑了兩句,沐延昭到底還是不習慣勾搭小姑娘,無奈地拍了拍臉頰,緩和了眉眼,嘆道:“……婉娘,你也太大膽了些,疫病那種東西,也是你能沾染的嗎?”
他也沒想到,聽說顧婉涉險去災民中間給患病的病人診病,自己然會怕的這樣厲害,他以前有過很多很多此的懼怕,怕看見手下將士的死亡,怕看見滿城縞素的場面,可這些年,卻似乎麻木,很少怕了,實在沒想到,然還會有感受到揪心之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