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不屑:“男人跟女人不過是床上床下,你是真不懂,還是在那兒給自己打麻藥。他要是真心裡沒鬼,送個喜帖,都能進我家。明知道舊情人在這兒還不避嫌,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要是不想來,誰能替他走路!”
蘇瀾聽景仰說的難聽,可又不無道理,心越發堵了,總覺得自己提離婚的時機非常糟糕,卻不想給他瞧不起,剛要辯駁。
門篤篤篤的敲了幾聲,蘇瀾忙低頭,伸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門吱呀一聲開啟,露出個黑黑的小腦袋,景路探頭進來看了眼,見倆人站在地上,本來還小心翼翼的,又扯了張笑臉,大膽的推開門進來,直往景仰這邊走,嘴上道:“爸爸,我還怕打攪到你們睡覺,沒想到你們已經起床了啊。”
景仰把景路抱起來,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怎麼起的這麼早?”景路忽而驚了一下,看著他的額頭緊張道:“呀,爸爸,你的額頭怎麼了?”
他說著,伸手就要去摸,被景仰半路抓住,景仰道:“不小心磕了一下。”
“哎呀,爸爸,疼不疼啊,得去醫院處理一下的,會感染的。”
景仰在景路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笑道:“比養條狗強。不用,小傷。”又顛了顛他,說:“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點。”
“培根跟雞蛋。”
“好。”
景仰抱著景路就往外走,景路回頭看了眼蘇瀾,問:“媽媽,你不來嗎?”
她隨便搖了搖頭。
景仰道:“你媽想事兒呢,別管她。”
景路也沒在意,嘴裡咕咕噥噥的,抓著景仰的領口抱怨:“爸爸,我不想一個人睡了。”蘇瀾在那兒冷靜了一會兒,才明白了一件事兒。
景仰哪兒是誠心要跟自己離婚,就是想給自己個鏡子讓自己好好瞧瞧自己什麼德行。他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說,就是看著你看著急,跟貓捉老鼠似的,明明勝券在握,還要逗著你玩兒。一旦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他就一巴掌摁死自己。
只是這面鏡子沒起到正面作用,反倒是堅定了蘇瀾離婚的想法。
不久之前,她坐在他的車上,他跟他的情人說,說了什麼,蘇瀾記得非常清楚:“找我幹嘛?有病就去醫院,晦氣!”讓她瞬間從心底涼意橫生。
第二十六
這回,蘇瀾實打實的想要離婚了,還得要自己的兒子。若是昨天晚上她才產生了離婚的想法,如今那顆種子被滋潤髮芽,就這麼短短的半個晚上,便在她心中枝繁葉茂了。
可是她找到了目的地,卻找不到去那兒的路,又或者臨了了也是無路可走吧。就像那些離婚的女人一樣,哭夠了,精疲力竭了,不甘心的離開。
蘇瀾站了好一會兒,才去浴室泡了個澡,收拾好了下樓。
日子總得過啊。
景路正在那兒跟景仰吃早餐。
見她下來,景路晃著胳膊道:“媽媽,快來,很好吃哦。”
她目光一瞬落在景仰面上,見他一臉慈父模樣,絲毫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心想:我真是太沉不住氣了。只是如今都撕破了臉皮,她就是再沉,也沉不出個結果來。
蘇瀾收了收情緒,笑道:“不用了,媽媽不吃了,你快點收拾好,咱們去奶奶那邊拿點東西末日重生生機無限。”
景路點點頭,又問景仰:“爸爸,你去嗎?”
“不用,讓你媽帶你過去。”
景路從座上下來,繞過凳子,走到蘇瀾面前,她牽著景路去洗手,景路對倆人的尷尬毫無知覺,嘀嘀咕咕說個不停,出來的時候。
景仰還在那兒坐著,見倆人出來,起身過去道:“路路,爸爸送你出去。”
景路笑嘻嘻道:“謝謝爸爸。”
蘇瀾低著頭沒說話。
他出去把倆人送到打車的地方,等倆人上車了,他站在那兒,雙手抄兜,眯著眼看了一會兒車,才轉身回去。
待進去了房間,見屋裡空蕩蕩的,桌上剩著殘物,他煩躁的撓了下頭髮,又不小心觸到傷口,疼的很,他嗤著臉忍了一會兒。
正巧電話打過來,那邊不知說了什麼。
景仰都感覺不到傷口疼了,站定了腳步,沉著嗓音問:“你說什麼……為什麼查不到,他藏哪兒了……就是說有,但現在找不到。”他在地上來回踱步,終於聽完那邊的話,回說:“那就找,既然存了底,翻了地皮也給我找出來!”
“廠子的事兒先放一放。”他煩躁的撥了一下頭髮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