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盛隆頓時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老夫也能名留千古啊,多謝王司令了,可這三年是不是太長了?每天連一個字都不到,依老夫看,一個月足矣!”
原本張氏聽王楓定三年之約還鬆了口氣,心想王楓總算把人當作人看待了,可是老伴居然不知好歹,誇口一個月完成,這不是作賤嗎?可把她氣的七竅生煙,當即狠狠一眼瞪過去,不滿道:“你這老傢伙吃飽了撐著是不是?王司令說三年就是三年,你少逞能!”
“嘿嘿~~”盛隆嘿嘿笑了笑,也不吱聲,這時,外面一名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興奮的大叫道:“老爺,老爺,老夫人,大少爺帶著夫人回來了!”
“哦?”盛隆刷的站了起來,這真是喜上加喜啊,大少爺便是他的長子盛康,也是盛宣懷與盛宣梅的父親,任湖北督糧道,忠於職守,已經兩三年沒回家了。
張氏連忙拉了拉他:“坐下來,他老子病的都快不行了,回來才是正常!”
盛隆記起了寫的信,一屁股坐回原位。
屋外一男一女滿臉焦急,互相攙扶著小跑而來,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男人的面容與盛隆較為相似,國字臉,女人則眉目清秀,與盛宣梅如同一個模子鑄出,這是盛康的妻子柳氏。
待氣喘吁吁的奔入屋子,夫妻倆瞬間產生了一種回錯家的感覺,不論男女,衣服穿的雜七雜八,中西都有,其中男人,也包括老父盛隆在內,全都是一頭寸許短髮,席上還有幾個面目陌生的男女。
更要命的是,父親紅光滿面,神彩煜煜,哪有一丁一點的病入膏肓樣子?
‘難道是迴光返照?’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閃入腦際,盛康看了眼他的妻子,也從妻子眼裡讀出了同樣的擔心,當下不顧其餘,一把拉住他的妻子,飛撲到座前,放聲哭道:“父親,康兒回來了,幸好趕的及時,康兒不孝啊,差點就見不著父親了。”
“嗯?”老倆口都有些納悶,交換了個不解的眼神,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個長子為人沉穩,號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可眼上怎會失態至此?上次回家不是這個樣啊,張氏忍不住問道:“你們起來說話,是不是路上遇著危險了?”
這夫妻倆跪的筆直,柳氏抹著眼淚,盛康搖搖頭道:“娘,您多慮了,兒因督辦糧務,事態緊急,所以耽擱了些時日,又由於鬧髮匪,長江水路不通,需繞道而行,時至今日才回到家中,這一路並無麻煩,只是父親您有沒有再請名醫診治?您身體究竟如何了?”
“誒~~我請什麼名醫?我好的很!”盛隆猛一揮手:“你們都別跪著,平安回來就好。”
“父親,您可大意不得啊,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啊!”盛康急的大叫道。
“康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張氏不解道。
“這。。。。”夫妻倆誰都沒法開口,畢竟做兒女的在父母面前要講究個避諱的問題。
屋子裡氣氛有些怪異,孩子們也不敢上前見禮,“哈哈哈哈~~”王楓卻突然哈哈大笑道:“盛老,我明白了,令郎以為你快不行了,把你當作了迴光返照,你可不能走的太早,你答應我的事還沒辦呢!”
盛隆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再次揮了揮手:“你這免崽子,咒你老子死啊,快起來,我好的很,什麼病都沒有!”
盛康還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您。。。。您不是寫信說您重病纏身,讓康兒夫婦儘快回來嗎?”
張氏無奈的接過來道:“不說你父親不行了你怎麼會回家?我現在有正事和你說,你先走來。”
“噢!”夫妻倆滿頭霧水,雙雙站起身子,盛宣梅連忙上前,歡喜的施了一禮:“宣梅向爹孃問好了。”隨即便撲入了柳氏懷裡,撒嬌的扭來扭去。
“大伯,伯母好!”孩子們也紛紛見禮,夫妻倆帶著僵硬的笑容打著招呼。
第二六六章糧食儲備制度
在孩子們都見了禮之後,盛康迫不急待的問道:“父親,您怎麼把辮子割了,還把頭髮剪了?孩子們都是怎麼回事?咱們家門口哪來那麼多車馬?宣懷呢?怎麼沒見著宣懷?”
張氏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康兒,你在湖北可曾聽說過中國民主同盟軍?”
盛康沉吟道:“最近幾個月來,這事鬧的沸沸揚揚,聽說是髮匪內訌鬧分裂,從中分出一部襲取了蘇松太常,自立名號,因該軍人人剃短髮,所以被稱為短匪或短毛,兒還聽說短毛殘暴更甚於髮匪,髮匪好歹還給人留一口飯吃,短匪所經之處,那是赤地千地,了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