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永遠不得開懷的鬼魅。
所以,他雖然在父親的面前一直都是使盡了自己的本領,千方百計地哄父親開心。可是,他也知道,父親一日不把太子的封號封給自己,自己便一日沒能安寧的那一天。可是,從當前的情況來看,要想讓父親在他好好的情況之下,把自己立為太子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了。因為這樣的機會已經錯過去了好多個了,最好的機會也已經錯過去了。所以,這就只能證明一點,那就是,父親究竟封誰為太子,那很有可能就在他臨死的時候。
而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自己的支持者趙高,才在這一次父親出巡的時候,非得把自己給帶上不可。而按照著父親的本意的話,是沒有打算讓自己跟著的。這一點,還還是很清楚的。這個趙高,還真是有兩下子,簡直就是料事如神啊!嘿嘿,自己有這樣的一個能力輔佐在自己的身邊,那麼,自己還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呢?
胡亥對於趙高一直都是言聽計從,只是這一回,由於是事關重大,所以,胡亥也才感覺出,趙高的這一次安排,簡直就是他的那些所有的作品之中,最為出彩的一章。
“啊,亥兒,父皇怕是不行了。嗯,我死以後,你一定要好自為之,一定要好自為之啊!千萬不要再那麼淘氣了,啊?還有,跟你的哥哥扶蘇,你們兄弟二人,一定要和睦相處,千萬不能相互猜疑,你們可是親骨肉啊!”贏政再三的叮囑胡亥道。雖然他現在是隻有出的氣,而沒有進的氣了,可是,對於這一番話,他卻是十分地在意,十分地在意的,故而不昔花費那極為寶貴的氣力,向著自己的那一個最小的兒子,也是最能夠討自己歡心的兒子,再三叮嚀。
可是他的那幼子胡亥,卻也似乎從中聽出了什麼似的,心裡一陣發緊。千萬不能淘氣?好自為之?什麼意思?這些話,哪裡像是把朝政交到自己的手裡的那種託付之語啊?這分明是,分明是讓自己不要為了沒有當上皇帝而傷心難過啊!這個時候,胡亥的眼睛都快要下來了,可是,他的眼淚卻不是為了自己的那一個即將就木的父皇而流,而是為了自己居然白白的期待了一場而哭啊!父皇啊,父皇,你真是好糊塗啊!我對你那麼好,總是順著你說話,總是想著法子的讓你開心,可是,在這最後的關頭上,你居然還是,還是把太子之位留給那個扶蘇啊!父皇啊,父皇,你可不要死啊,你要是不死的話,我還有希望,最起碼來說,我還有活著的可能啊!可是,你一旦要是死的話,那麼,扶蘇當上了皇帝,那麼,我豈不主不是死路一條了嗎?
胡亥的背上直冒冷汗,覺得幾乎都要發抖了。
“這,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啊?”贏政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聽到贏政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了,丞相李斯忙深深的拱手回答道:“啟稟陛下,這裡是河北沙丘。”
“哦,哦,”贏政又是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久,他忽然睜開了眼睛,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急急地喘息著說道:“快,快,快快擬詔,快快擬詔。”
自從贏政病了之後,這擬招的活兒,便都由左丞相李斯來完成了。對於這個李斯,贏政還是十分放心的。此人學富五車,主張一定得用律法來治理國家,對於他的那一套理論,他贏政還是十分欣賞的。而且,這個人品行不錯,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李斯很快便鋪下了錦帛,並執筆在手,等待著贏政的口授內容。終於,贏政積攢起了幾乎就是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傳令公子——公子——扶蘇——速速回朝,準備——準備為朕——為朕——主持葬禮。”好不容易說完了這一些話之後,贏政便把頭極力挺了起來,好像是對於什麼很不放心似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難得的厲芒,道:“快蓋印吧!”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贏政看來實在挺不住了,腦袋猛地一偏,便又昏迷過去了。
“父皇,父皇~~~”胡亥的聲音裡帶著七分恐懼,三分悲痛。
這個時候,左丞相李斯將剛剛草擬好的詔令重新看了一遍,然後從贏政的身邊取過了那一臺玉璽。他知道,只要自己那麼輕輕地一蓋,那麼,下一代的大秦國國君,便從他的手裡誕生了。一時間,他的手裡便覺得有千斤之重。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因為這是皇帝的原話,誰敢不從呢?於是,他便提著那一把玉璽,向著那一張剛剛草擬好的聖詔加蓋而去。
可是,歷史,有的時候就分明是一場鬧劇。也正是因為如此,歷史的車輪,才會在這裡,在這個叫河北沙丘的地方,拐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彎子。而這個很大的彎子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