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的嗎!秦始皇贏政這樣想著。
可是,他現在卻覺得很有必要抓緊把這太子的位置給定下來了,因為自己已經感到,自己的陽壽,似乎已經快到頭了。到了那個時候,如果自己的後繼者還沒有定下來的話,那麼,朝中一定會發生混亂的,而朝中一旦有亂,那麼,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天下大亂,也就在所難免了。於是,贏政便決定,自己再考慮一段時間,等這次出巡完畢之後,一定把太子的名單給定下來。究竟是扶蘇,還是胡亥。
而贏政的心裡只所以感到十分矛盾,自然還是因為自己的這兩個孩子各有優點,也各有缺點。比如那扶蘇,人很聰明,學識淵博,懂得的東西甚至比自己還要多,可是,他卻一直主張要實施仁政。仁政?什麼是仁政?還不是將就那般刁民?對於那些刁民,他贏政自己可是覺得十分地瞭解:你若是對他們仁慈了,他們便會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便會生出很多的事端來;而反過來,要地經常的彈壓一下他們,甚至是必要的時候,拿出點武力來教訓教訓他們,那麼他們反面便聽話了很多。所以,像長子扶蘇所說的“實施仁政”,那純粹就是痴人說夢而已!可笑。天真。混蛋!
可是,那個傢伙卻很像自己,十分地執拗,只要是認準了事情,便非要做到底不可,不撞南牆不回頭。為了他的仁政的事情,經過的在自己的耳邊聒噪,十分讓他感到厭煩。所以,無奈之下,自己便決定,先把這個心高氣傲的傢伙弄得遠遠的,先磨練磨練他的銳氣再說。於是,一怒之下,他便把自己的這個大扶蘇,給弄到了北部邊陲,跟自己的大將蒙恬一起在那裡守衛邊疆。
雖然如此,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贏政對於自己的那個大兒子扶蘇,還是抱著很欣賞的態度的。若是論治理國家的能力,那二子胡亥是說什麼也不能跟扶蘇比的。而自己呢,也不是不明白這一點,畢竟還是國家的大事為重的,還是自己的江山社稷為重啊!不過,那孩子的銳氣也實在是太強了一些,自己也理應把他磨一磨。
相對於自己的大兒子扶蘇的知書達禮,仁義有為,自己的二兒子胡亥在這方面卻是相形見絀,那可是小巫見了大巫了,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那胡亥從小十分調皮玩劣,凡是世間的淘氣搗蛋之事,那是沒有他不會的,沒有他不能的。甚至,這小子色心色膽也都極大,跟隨著他的那幾十個仕女,居然都被他給玩了一個遍,可是,他的色心卻還沒有得到滿足,整天天宮中物色他看得順眼的美女。一旦看中了,便總會想方設法地弄到手。也是自己太嬌縱他了,也是他善於察言觀色,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是什麼事情,總能夠討自己的歡心,總能夠讓自己開心。是啊,人老了,就更覺得自己的孩子重要了。年輕的時候可以信馬由韁,縱橫馳騁,可是歲月不饒人哪。而且,整天家聽著那些大臣聽不是彙報國事,就是溜鬚拍馬,那一套自己早就聽膩了,反面覺得這最為平淡的親情,才是至純至淨的東西,是無論多少錢都不能買來的。
所以,有那二兒子胡亥整天在自己的左右陪伴著自己,陪著自己說說心裡話,說些自自然然的,平平淡淡的話,說些充滿著天倫之樂的話,說些讓自己開心的話,說些讓自己放鬆的話。在這一方面,二子胡亥可是又比著長子扶蘇要強多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覺得,到底該由誰來當太子,真的是一件很讓他受難的事情。若單從自己的個人好惡來說,無疑胡亥會討自己歡心,當然應該立他;可是,若是從自己的帝國的未來來看,卻還是立長大扶蘇為好。畢竟,扶蘇太像自己,有謀略,會治國,把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裡,他死也放心了。
嗯,就先這麼著吧,等自己東巡會稽回來之後,再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吧。現在也不急。應該還有時間。於是,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贏政便在宦官趙高和二子胡亥,還有丞相李斯的陪同之下,踏上了東巡的征程。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輕車熟路,因為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出巡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的,贏政卻總是覺得,覺得這一回似乎跟以前的那些出巡有一些不一樣。嗯,真的是不一樣。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自己透過那大轎看到的外面的那些景物,那土地,那些百姓,那些山林,那些湖泊和莊稼,都將是自己最後一次看到了。一切顯得都很虛幻,而自己也就好像是在夢裡一般。
他本來是要到會稽郡來鎮壓一下那天子之氣的。可是,讓他感到沮喪的是,當他一進入到了會稽郡境內的時候,卻感覺到一種十分凌厲的氣息在壓制著自己,他自然知道,這就是那一股別人的天子之氣在跟自己的天子之氣進行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