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他沒有看到,他甩鞋子的時候,程蝶衣的眼睛可以快速地睜開一條縫,偷瞧過他的。那個樣子像是偷了香油的小白鼠,怕得很還要壯著膽子,怪是惹人憐惜的。
花清遠伸手摸了摸程蝶衣的臉,玉嫩細滑,竟是一點青春期發育的痕跡都是沒有的,真是讓人羨慕。當然,他自己的皮子也不差,他們花家的男人,總體來說,長相都過得去,像花清逸那種極俊的,不只是他們花家的異類,也算是大半個中國都少見的。
花清遠挪了挪身子,貼近程蝶衣,抱著他的肩把他攬在臂灣裡,低頭吻了吻他的眼睛。
眼看著他的長睫顫抖了一下,花清遠的吻也從程蝶衣的眼睛落到了鼻樑,卻繞過了程蝶衣的唇,落到了兩側臉頰。
這一晚上,花清遠都是摟著程蝶衣的,那條胳膊麻了又麻,直到後來沒有知覺了,他也不覺得什麼。
這一宿,他沒有睡,程蝶衣也沒有睡。
程蝶衣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個樣子的,他忐忑了一個晚上,他以為花清遠會對他做那些事的,卻只是吻了又吻,親密地抱著他一宿。
這樣的結果,讓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慶幸與失落交雜,千般萬般的難以品味,好像精心調配了一道上好的名菜,送到人家的嘴邊去了,人家竟沒有碰一下。
那些酒似乎白喝了,那些他做了好多遍的心理準備,好像都是白白的做了。他有了一種被人侮辱了感覺,這種不舒服,比他第一次看到師兄段小樓帶了一個沒穿鞋的女人回來還要難受。
這是怎麼,嫌棄他嗎?還是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逗他玩兒的,他不由得惱怒起來,再也裝不下去了,蹭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時,外面的天光微明,曙光初露。
感覺到了程蝶衣的燥動,花清遠連忙睜開眼睛,只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呢,程蝶衣狠狠地一口已經咬到了花清遠果露在外面的精緻鎖骨處。
這一口程蝶衣咬得大發了,恍然嘴裡腥甜的味道漫了他一嘴。
可不是見了血嗎?花清遠吃痛間,只是皺了皺眉,任由程蝶衣咬過後,驚愣地瞪大眼睛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