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與他同行。至於為何來聖月教要人,不如問問你們的教主。”
胡葉長老轉頭就想瞪辛哈,卻發現他不見了。“教主呢?”他壓低聲音問旁邊的守衛。
守衛哪裡知道,但看他臉色這般難看,怕自己照實回答會受罰,只好隨手指了個方向。
胡葉長老看著去路,眉頭皺得更緊。
外頭,姬妙花揚聲道:“我說過的話,向來算數。帶給你們的口信應該收到了吧。若是再不交人,我也只能實現我的諾言了。”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石門咿呀一聲開啟。
胡葉長老走出來,淡然地看著他那張塗抹得亂七八糟,比鬼魅更猙獰的臉,開口道:“我聖月教向來與絕影峰共同進退。我雖然不知峰主為何要追殺姬清瀾,但是峰主如此做想必有峰主的原因。本著兩派同氣連枝的情誼,我願助峰主一道緝拿姬清瀾。”
他這樣說,倒是大出姬妙花的意料之外。他望著他,不動聲色道:“哦,貴教主也同意麼?”
胡葉長老道:“教主與峰主交情深厚,又如何會不同意。峰主若是不信,我即刻下令。”
姬妙花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胡葉長老突然壓低聲音道:“若我們自相殘殺,同室操戈,只會便宜了在旁伺機的漁翁。峰主何必做讓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峰主應當知道,此事原本就不關聖月教的事,聖月教願意與峰主一同追擊姬清瀾已經是仁至義盡,峰主何必咄咄逼人到雙方兵戎相見的地步?”
姬妙花道:“你當真覺得姬清瀾之事不關辛哈之事?”
胡葉長老嘆息道:“姬清瀾是狼,還是隻養不熟的狼。教主一片苦心只怕是餵狗了。”
姬妙花盯著他,似在掂量此事。
胡葉長老道:“峰主若一定要抓到姬清瀾才善罷甘休的話,不妨往東面走。”
姬妙花挑眉,“東面?”
胡葉長老道:“他借聖月教為跳板,不過是想搭上中原皇帝這艘大船,如今如願以償,自然要去東面。”
“東面。”姬妙花低喃,深藍色的瞳孔漸漸清澈如春日下碧湖之水。
山道窄,窄如細溝,沿著綿延起伏的山脈,延伸至遠方。
阿佩阿環揹著兩個比她們還高的包袱,護著姬清瀾一前一後地走在山道上。
此時正值午時。
日頭熾熱,兩人都是香汗淋漓,唯獨姬清瀾臉不紅氣不喘,額頭更無半滴汗珠。
路途上,阿佩數次回頭看姬清瀾,欲言又止。自從知道姬清瀾下毒害端木回春之後,她便覺得她與公子之間多了一條看不見的鴻溝,想要跨過去,卻又不敢跨過去。
“你是不是想問為何走這條路?”姬清瀾在她第八次回頭時終於開口道。
阿佩吞了口口水,從那日之後,這是姬清瀾第一次問她。“我知道公子是想避開聖月教和絕影峰的人。但是公子之前不是說他們只要追久了追不到我們,便會以為我們去了中原,不會再追麼?既然如此,我們大可繼續等下去。”
姬清瀾道:“可惜,我們時日無多。”
阿佩想起姬清瀾的身世,又將嘴巴閉上了。
阿環道:“可惜地圖畫得不夠詳實,害得我們之前走了彎路。不然此時說不定已經到中原境內了。”
姬清瀾道:“也好。這樣他們反倒摸不到頭腦。”
阿佩和阿環不再做聲。
山道從半山腰慢慢滑落至山谷。
阿環聽到流水聲,忙道:“正好水囊沒水,我去取水。”她走出去沒幾步,腳步就頓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山谷。
阿佩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挨著她的肩膀道:“怎麼……”她的聲音也頓住了。
山谷中央,站著九個身穿聖月教教袍的弟子,他們身板挺得筆直,三左三右三後地包圍著中間坐著一個。看他們放著的帳篷,顯然已經等了好幾天了。
阿佩顫聲道:“教主。”
坐著喝茶的那個,正是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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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各顯身手(四) 。。。
姬清瀾的眼波只在最初一霎顫動了下,隨即便鎮定自若地順著山道下到谷底。
阿佩和阿環戒備地擋在他身前,雙眼不離辛哈左右。
辛哈晃著杯裡的茶水,用不緊不慢的語調道:“這是你上次送給我的毛尖。”
姬清瀾道:“是好茶。”
辛哈道:“我捨不得喝,不是因為是好茶,而是因為是你送給